「哥,你受傷了?!」
早上。白家的兩個小的剛起來就看到白浪從水房擦洗了一下身子出來,身上包紮着白紗布。
「一點小傷,不礙事的。這是順路買的煎餅,趕緊趁熱一起吃。」白浪換了一身新的衣袍,坐在桌前,把早上回來時順路買的煎餅放在桌上。讓白元凱去鍋里舀昨晚就煮好晾着的白粥。
「哥,不是說錢坊的差事最是安穩嗎?怎麼到你這兒三天兩頭的就出事兒啊?別不是你自己到處惹事的吧?」白燕又是擔心又是埋怨。她以前可沒聽人說錢坊會出事兒,不都是錢坊的人欺負別人嗎?怎麼到自家大哥這裏就反過來了呢?
白浪笑道:「伱家大哥是惹是生非的人嗎?有些事情不是你想避開就避得了的。而且最近情況特殊,等會兒吃了早飯我跟你們一路去學堂,找一下你們汪夫子,讓他給你們安排一下,你們這段時間最好住在學堂里。」
姐弟倆聞言先是一愣,然後都意識到這是自家大哥在讓他們避禍。聯想到之前那場夜裏的騷亂,或許這次比上一次更兇險?!
見弟弟妹妹這麼緊張,白浪倒是顯得很平淡,示意繼續吃東西,一邊說道:「用不着害怕,只是以防萬一罷了。而且你們在家裏面我也放心不下,到學堂里我也能免了後顧之憂。」
姐弟倆雖然點頭,可眼眶還是紅了。家裏沒大人,他們兩個醒事都醒得早,明白自家大哥是在安慰他們。若真是沒什麼危險又怎會讓他們去學堂住?了明白又能怎樣?他們如今幫不上一點忙。
早飯過後,白浪領着弟弟妹妹一路到了蒙學堂,也順利的見到了汪夫子。
表明來意之後,汪夫子很爽快的答應了白浪的請求,學堂後面的兩間屋子讓人收拾出來給白燕和白元凱住下。同時讓白浪放心,吃住他都會幫忙照看。
當然,白浪該給的錢是不少的,但給汪夫子的謝禮被對方婉拒了。只能留一個人情在這兒。
剛從學堂出來,白浪便看到張武領着兩個錢坊的腰刀子跟了上來。從早上開始,這三人就一路跟着。
白浪曉得這些傢伙是要給他當侍衛,昨夜的事情讓他們有些沉不住氣了。
不過白浪不準備再拒絕。如今情況不尋常,多一個人也沒壞處。況且,也能有事多個跑腿的。至於安全,他最近是不準備離開錢坊了。
「吃早飯了嗎?」
「啊?回鎮堂的話,還沒有。」張武湊過來連忙應答。
「回錢坊,路上我記得有個煎餅攤子,買點路上吃。」一邊說白浪一邊往前走。接着又道:「那些爛賭鬼你安排好了嗎?」
張武讓手下去買煎餅,雖然他並不餓,同時回答白浪的話:「鎮堂放心,昨天晚上我已經辦好了。今天中午他們就會過來,到時候我會給他們明確目標的。
鎮堂,這事兒能不能都交給下面弟兄們來做呀?」
最後一句話張武壓着聲音,嗓子還是有些顫。但明顯又是壯着膽子在講。
在張武這些錢坊的腰刀子眼裏,一次兩次也就罷了,但不能老是讓白浪這個鎮堂沖在最前面吧?這不顯得他們這些腰刀子都成廢物了嗎?臉面上無光,心裏更是憋着一團火。
白浪扭頭看了張武一眼,沉默了片刻之後才道:「行,這件事交給你們處理。有心算無心,別給我折弟兄進去,該灑藥就灑藥,別憨憨一樣莽着干,明白嗎?」
「屬下明白!」
時間剛過中午,三三兩兩的賭客就匯聚到東城漏斗巷,一個個路上無精打采的模樣在進入場子之後立即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精神抖擻,滿臉笑容。
下午就跑錢坊裏面來的人可不是正經過日子的人。正經過日子的人此時哪個不是在忙活手裏的事情?唯有打爛仗混日子的爛人才會如此無所事事。渾渾噩噩的如同行屍走肉。
這爛人身上一般是沒有餘錢的,賭十次,輸九次,唯一贏的那一次也不會存什麼錢,而是會在吃吃喝喝或者路邊的姐兒身上消耗殆盡,即便還有剩餘也會在下一次輸個精光。
張武去尋這些人根本不費什麼口舌,直接一句話:有活給你干,不費力,給大錢。
不費力是前提,然後給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