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露出了半邊臉。
金色的陽光灑向大地。
給大地鍍上一層金光。
王鐵柱站起身,茫然四顧,旁邊的曬穀場上,睡覺的鋪蓋卷全都收拾好放到了樹蔭下。
就剩下他一個人沒收拾被褥。
村口方向的路上,已經有人往這邊來了,兩輛收割機煙筒冒着黑影。
正往這邊行駛。
一輛麵包車緩緩駛來,在旁邊的打穀場停下。
鄭方從車上下來,把他家的糧食攤開,看到王鐵柱站着發傻,冷聲道:「你媽喊你吃飯呢。
你在這發愣,是不是做春夢了!」
王鐵柱見他說話陰陽怪氣的,說了一聲:「知道了。」
只說了三個字,他抱起鋪蓋卷往旁邊的樹蔭下走去。
樹蔭下,還有一床被褥,緋紅色的毯子正是小露昨天用的。
鄭方看到王鐵柱往那棵樹下抱被褥,喊了一聲:「王鐵柱,你不要往我家的被褥跟前湊行不行?
那是我女兒的被褥。
你離我女兒的遠一點!」
王鐵柱皺起眉頭:「你女兒也沒在這啊,我把被褥放樹蔭下,不行嗎?」
這是夏天,若是被褥曬一天,晚上就沒法用了,那就成火爐了。
鄭方沒好氣的道:「哪怕是我女兒的被褥,你也不要接近。
你就不要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了。
你這一輩子都沒機會了。
我是不允許女兒跟任何農村男人接觸!」
王鐵柱撇撇嘴,抱着被褥直接放在了樹下,冷冷地說了一聲:「毛病!」
然後轉身回家。
王鐵柱回到家,還沒進門,就聽到媽媽抱怨:「我讓幾個人給你帶話,你怎麼才回來吃飯。」
王鐵柱笑着道:「睡過頭了。」
張琴搖搖頭:「也就是這兩年不割麥子,都是收割機,人輕鬆了。
若是十年前,人工收割,你這樣的懶漢,怕不是要餓死啊。
你就感謝社會變好了,感謝這個社會吧。」
王鐵柱笑笑,沒有說話,他時常聽到這種話。
他跟媽媽的感覺完全不一樣,媽媽覺得現在的生活,就像是做夢一樣。
人不用割麥子,不用吆着牛耕地,更不用拉着架子車在地里忙碌。
媽媽很滿足。
可是他卻總覺得日子難熬得很,他剛畢業時候,掙三四千塊去。
在城市除去房租水電交通吃飯的費用。
所剩無幾,他甚至不敢答應向他示好的女孩子吃飯。
因為他請不起那頓飯。
就算是回來也一樣艱難,若不是獲得祖宗的傳承,獲得了醫術和以農入道的法決。
他日子很難有轉機。
想到這些,他更意識到修煉的重要性,特別是以醫入道和以農入道。
張琴絮叨着端上了兩盤菜,一個西紅柿炒雞蛋,還有一個豬頭肉,還有辣椒炒蒜薹。
收割麥子,家裏的飯菜比往常豐盛了許多。
王鐵柱一邊吃飯,一邊問:「今天我幹什麼?」
王有福笑着道:「你就在家休息吧,就剩一畝地,等收割機給鄰居收割時候,把咱家的順手就割了。
地里沒什麼事情做了。」
王鐵柱聽爸爸這麼說,倒是有些不習慣:「收割的季節,讓我在家幹什麼?
看螞蟻上樹?」
張琴笑罵道:「你這孩子,讓你在家休息不好嗎?
我看你就是勞碌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