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吧。」
「你認真的?」蘭焱焦沒想到她處在這個地方還能夠說出休息兩個字,這鬼地方能安心躺着?
樓舒雨抬頭看了一眼身後張牙舞爪的鬼東西,淡淡詢問他:「那你還能提供什麼線索嗎。」
蘭焱焦順着她的視線看去,默默的又挨近了她:「沒有,但是也不想休息!」
樓舒雨實實在在太討厭別人的靠近了,這次她想都不想就伸手一推他的胸膛。
蘭焱焦也認識那麼幾個跟樓舒雨一樣多多少少有點毛病不喜歡與別人太近的朋友,他撇撇嘴倒是主動遠離她了。
四人待在同一個桌子上各干各的,堯澤一暈過去就趁機睡大覺去了,安逸的很,留下郝桃桃提心弔膽的望望樓舒雨背後的鬼東西,還有一個哈欠連天的蘭焱焦。
夜色降臨的時候氣溫低,郝桃桃不自覺舉起雙手在燭光周圍取暖。
這紅蠟燭很神奇,她聽之前存活的人說過每個屋子裏都有一個特別的法器,只要找到這個法器就可以在鬼屋裏平安的渡過一晚,她想這紅蠟燭就是這個客棧的法器了吧。
她取暖了一會兒,漸漸冷靜下來後才發現自己什麼都沒有跟樓舒雨說,她忙抬頭朝對面看去,入眼的是樓舒雨冰冷俊美的容顏。
唇紅齒白、眉眼如畫、姿容似雪,離得近了,郝桃桃能夠看見她在燭光映照下的細絨毛。
樓舒雨白瓷的膚色好的出奇,沒有任何瑕疵,細膩光滑,水沈為骨玉為肌說的就是這樣吧,不靠這絕世容顏,樓舒雨也可憑藉這份乾乾淨淨脫穎而出。
樓舒雨早已習慣所有落在她身上的炙熱視線,但獨獨今晚的讓她看過去了。
接觸到她的視線,郝桃桃陡然清醒,眨巴眨巴眼睛還順帶抹了一下嘴角,刻意的挑起話題:「道君你這紅蠟燭應該是這客棧里指定的保命法器了,你怎麼拿到的呀。」
修為低的才稱道友,像樓舒雨這種金丹修士應被尊稱一聲道君。
樓舒雨一直都是話少的角色,源於小時候沒人跟她說話,她便也不說,在遇到風止召前她的性格都已經定了,這次她愣是沉默到讓郝桃桃以為她不屑理她的時候她才開口:「別人給的。」
「誰?!」郝桃桃嘶一聲,「道君你這什麼運氣啊,竟然有人給你這種法器!」
她到現在都還不清楚樓舒雨進來這鬼城多久了,有沒有完全了解這個鬼城的規矩,還以為樓舒雨知道鬼城裏指定道具法器的作用。
比起跟吊兒郎當的蘭焱焦說話,樓舒雨覺得跟眼前的小姑娘說話才比較舒服,於是問道:「我今日才進來,尋人,不了解,你說說。」
「啥?!」旁邊的蘭焱焦一個高音:「你什麼都不知道?」
樓舒雨忍不了他的聲調兀自轉了個方向背對着他:「僅僅知道這地方不好,蠟燭很好,沒了。」
蘭焱焦:「……」
講真,要不是他真的有類似樓舒雨這種彆扭又不好相處的性格的朋友,誰聽她這麼解釋都得抓狂,能不能好好說話?
他一直以為樓舒雨是藝高人膽大,什麼都知道,完全可以解決這裏的事情才會喊他們休息,結果呢!
「你別吵吵!」郝桃桃呵斥他,轉頭又對樓舒雨笑眯眯的:「道君你不知道沒關係,我細細跟你道來,事情是這樣的……」
十天前,蘭焱焦三人偷偷帶着護衛出來歷練,途中遇到風沙失了方向,不知不覺走到了景彩鎮,一開始他們也覺得不對勁想走,但天色很快就暗了,想着住一晚再走吧。
這住一晚可不得了,當晚就遇鬼了,死了好幾個人,還是碰到在鎮裏待了許久沒能出去的人才摸清了這鎮中的遊戲規則勉勉強強活了下來。
白天,這鎮是個死迷宮,怎麼都走不出去。
晚上,這鎮就是驚悚的地獄,她們這些人都是等待過奈何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