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魄玉鐲以及芍藥金釵是瓊華夫人當年最喜歡的兩樣物件,是原主外祖父親自設計打造出一對絕無僅有的玉鐲以及金釵。
曹姨娘眼底閃爍着難以置信和震驚,她房內暗格只有她和心腹紀嬤嬤知道,唐可瑗是如何知道的?
這玉鐲和金釵價值連城,要不是她太喜歡不捨得賣,也不至於會留到今日被唐可瑗發現。
唐可瑗雙眼因暴怒而佈滿血絲,周身戾氣旺盛快要壓抑不住:「說,我母親的東西為什麼會在你這!」
所有人目光都落在曹姨娘身上,她雙眼緊閉,半晌才緩緩睜開,露出一副忍辱負重的神色:「這對玉鐲以及芍藥金釵是瓊華夫人當年存放在妾身這裏保管的。」
她眼底閃過一抹得意,反正死無對證,她可以隨意去說。
唐可瑗知道曹姨娘不會輕易承認,可她沒想到這人臉皮會那麼厚。
「哦~」她冷冷的看向曹姨娘:「看來是我錯怪姨娘了。」
曹姨娘神色黯然,略帶委屈道:「這些物件如此貴重,姐姐當年將它們交給妾身保管,妾身全是出於一片好意,害怕會被歹人盯上所以並未讓其他人知曉,這才會讓王妃誤會了妾身,妾身不怪王妃。」
一番說辭讓曹姨娘反而成為忍辱負重胸懷寬廣的那一方。
唐可瑗懶得與她演戲:「母親曾說過這對玉鐲和金釵是她留給我的嫁妝,既然你是代為保管,為何沒有在我出嫁時將物品歸還?」
「不要告訴我是你忘了,」她話鋒忽然一轉,聲音加重道:「我可以不計較你方才說話的真偽,你只需知道偷來的總是要還的。」
「母親曾將嫁妝分出一半留給大哥做彩禮,一半留給我的嫁妝,我那裏有母親整理出的清單,明日我希望曹姨娘能夠原封不動的給我送到王府,一件都不能少。」
唐可瑗一字一頓,鏗鏘有力。
曹姨娘心底雖然不屑,可唐可瑗畢竟還掛着一個祁王妃的名頭,表面功夫還是要做到位。
她執掌中饋這麼多年,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一個不受寵有名無實的王妃,想從她手底下將這些寶物拿走,簡直痴人說夢!
「老爺,」她看向唐行舟,神情悲戚,這麼多年同床共枕,她早已熟知他每一項喜惡。
眼前這個男人就是吃軟不吃硬,如果你滿心滿眼都是他,把他當做你的全世界,那她只要撒撒嬌,就沒有解決不了的事。
「妾身這些年來一直兢兢業業管理唐府,就是想讓您能安心在朝堂大展宏圖,不必為內宅之事煩憂。」
「妾身知您一諾千金,清風霽月,妾身時時刻刻以您為榜樣,絕不會做讓老爺為難之事。」
「先夫人嫁妝被偷換,妾身也很氣憤,可妾身真的是不知情,妾身也是受人蒙蔽欺騙。」
「老爺您為人賢明睿智,還請您給妾身一些時間,妾身一定查明此事,給王妃一個交代,還妾身一個清白。」
唐行舟淡淡撇了曹姨娘一眼,而後又看向唐可瑗神色複雜,眉頭微微蹙起。
曹姨娘是什麼心性他心中很清楚,可唐可瑗的變化讓他開始捉摸不透。
自家女兒從前也是這般暴戾任性,但從未有過這種冰冷霸氣的王者之資。
她眸光駭人,渾身像是覆上一層冰霜,那徹骨般寒冷的目光,竟是讓他感覺到陌生。
半晌才對着曹姨娘緩緩開口:「此事就交給你查吧。」
「呵,」唐可瑗冷笑出聲:「父親果然從未讓女兒失望。」
交給曹姨娘調查無非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抓幾個下人替她頂罪,可天下哪有那麼輕巧的事情。
「父親,女兒問你可還記得母親房中黃花梨木床,如果沒有得到曹姨娘首肯,誰有那個本事將那麼大一張床從府中悄無聲息的搬走?」
「女兒出嫁時的嫁妝,如果沒有曹姨娘從中作梗,大哥又何須去求皇后娘娘,又何須拿出他全部身家,以至於堂堂嫡子過得還不如庶出的四公子。」
「在父親眼中只有曹姨娘,只相信曹姨娘,從來不關心女兒和大哥是否受到委屈。」
唐可瑗滔滔不絕,唐行舟面色越來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