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這麼多,徐舟野才漸漸反應過來,自己似乎忘記了楚雲驍的身份,只是將其當做最為親密無間之人一般嘮起了家常。
待意識到自己這一行為有多麼失禮之後,徐舟野頓覺窘迫不已。
他連忙收了聲,不再多話。
楚雲驍見狀,反而緊緊地牽着他的手,用輕柔溫和的聲音說道:「無妨,朕喜歡聽。」
聞言,徐舟野不由一怔,「陛下當真不覺得臣失了規矩?」
楚雲驍微微一笑,眼中滿是寵溺之色,「在朕面前,那些繁文縟節,皇后不必放在心上。」
他的聲音猶如春日裏和煦的微風,輕輕拂過徐舟野的心間,讓他原本忐忑不安的心情頓時平靜了下來。
「再者,皇后什麼樣,朕不是沒見過。」
楚雲驍微微勾起唇角,笑意耐人尋味。
徐舟野心中一緊,他自然清楚楚雲驍所指之事,但此刻卻心虛得不敢直視對方的眼睛,只能囁嚅着說道:「陛下還是忘了當年的事吧。」
然而,楚雲驍仿若未聞一般,不僅沒有順着他的意思,反而搖了搖頭,挑眉道:「朕記性好。」
徐舟野頓時啞然,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回應。
就在他苦思冥想之際,楚雲驍毫無徵兆地鬆開了緊緊握住徐舟野的手。
只見他眉頭微皺,佯裝出一副不悅的神情,緩緩開口道:「朕可還記得皇后曾說過......」說到此處,他刻意停頓了一下,然後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眼神凝視着面前的徐舟野,接着一字一句地道:「說朕最是無情。」
話音剛落,徐舟野如遭雷擊般僵立當場。
「怎麼,皇后這是…又失憶了?」楚雲驍戲謔道。
徐舟野勉強扯出一個笑容,輕聲說道:「臣倒是覺得,陛下並非是記性好,而是過於記仇罷了。」
話音剛落,他竟連身後之人看都不看一眼,便自顧自地邁步向前走去。
只見他神色略帶不滿,接着說道:「臣甚至還不曾說起陛下暗中監視臣之事,不曾想陛下反倒先行怪起臣來了。」
此時,站在廊檐之下的一眾宮侍瞧見這番情景,無不大驚失色。
心中暗自思忖着這位皇后實在是太不知禮數規矩了,竟越過帝王走在了前頭,還竟說些大逆不道的話。如此作為簡直就是對帝王威嚴的公然冒犯和衝撞,實乃犯下了不可饒恕之大罪。
楚雲驍面若寒霜,眼神冰冷地掃視了那些宮侍一眼,冷聲警告道:「誰膽敢多嘴一句,從今往後就無需再在此處當差了。」
此言一出,宮侍們頓時被嚇得臉色煞白,一個個慌忙跪倒在地,連連叩頭請罪。
楚雲驍不予理會,直接邁開大步,迅速朝着位於廊檐盡頭正在等待自己的那個人追去。
待到終於來到徐舟野身旁時,他毫不猶豫地牽過對方的手,語氣溫柔且滿含歉意地安撫道:「朕無意隱瞞,可為了皇后的安危,朕不會將人撤走。」
聽聞此言,徐舟野輕輕揚起唇角,自覺跳過這個話題,眼皮上下打量了楚雲驍的一身龍袍,輕笑道:「陛下還是換身衣裳最好,不然出了這門,怕是整條街都不敢輕舉妄動。」
似是說到了點上,楚雲驍心情大好,湊到徐舟野的耳邊低聲循循善誘道:「那皇后來幫朕換,可好?」
「只是換身衣裳罷了,有何難?」徐舟野信誓旦旦地應下。
豈知,這話一說出口,他便後悔了。
換衣服不難。
難得是換的過程。
楚雲驍時不時勾着他做一些不可描述之事,耽擱了不少時間。
待終於將衣服換好,徐舟野原本清澈的雙眸此刻染上了一層水霧,手更是酸軟個不行,還微微抖着。
反觀楚雲驍,一臉饜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