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時分,陽光透過雲層灑下,將東宮的庭院映照得明亮而溫暖。
楚鶴遠悠然自得地坐在院子中的石桌旁,享用着精緻的膳食。一旁的王若則專注地埋頭於書本之中,努力認字學習。
今日他把太傅給氣跑了。整整一個上午,他都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一直到午飯過後許久,才慢悠悠地起身準備用飯。
十安看着眼前這一幕,終於按捺不住心中的擔憂和不滿,輕聲對楚鶴遠道:「殿下啊,您最近到底是怎麼回事呀?既不好好聽課,又把太傅給氣走了,這樣下去成何……成何體統!」說着,他還偷偷瞥了一眼正在專心致志讀書識字的王若。
看到王若那認真的模樣,十安似乎一下子就明白了太子為什麼會有如此反常的行為。
想必是因為不喜歡這個伴讀吧。
聽到十安的話,楚鶴遠毫不在意地放下手中的玉箸,滿不在乎地回答道:「太傅教的那些東西孤早已學會,一點意思都沒有,還不如好好睡一覺來得痛快呢。」
十安聞言頓時啞口無言,剛想再開口勸說幾句,忽然間,一道冷冽如寒風般的聲音毫無徵兆地傳了過來:「都學會了?」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猶如一道驚雷,瞬間讓在場的兩人心下猛地一顫。待他們回過神來,只見面容冷峻的帝王正邁步走進院子。
反應迅速的十安立刻同一眾宮侍恭敬地向帝王行禮。
楚鶴遠見狀,心中一驚,趕忙站起身來,動作稍顯慌亂,急忙開口說道:「兒臣......參見父皇!」聲音之中帶着些許緊張與敬畏。
而就在此時,原本沉浸於知識海洋中的王若,被這突如其來的巨大動靜所驚擾,思緒瞬間被拉回到現實當中。
當他聽聞是皇帝駕臨此地時,臉色驟變,不敢有絲毫怠慢,匆忙扔下手中緊握的書冊,雙膝跪地,恭恭敬敬地向皇帝行起禮來。
然而,楚雲驍並沒有立刻示意他們起身,而是面沉似水,滿臉不悅地先掃視了一眼站在那裏略顯局促不安的太子,隨後又將目光轉移到正跪着的王若身上。
只是短暫停留片刻之後,便迅速收回視線,緊接着轉頭看向太子,語氣冰冷如霜地道:「你適才說,太傅教給你的東西都已經學會了?」
聽到皇帝如此發問,楚鶴遠正在作揖的雙手不禁微微一頓,遲疑了一下,但最終還是硬着頭皮,有些底氣不足地回答道:「是......」
楚雲驍冷哼一聲,似乎對這個答案並不滿意。
只見他一甩衣袖,大步流星地走上前去,穩穩噹噹坐在那張雕刻精美的石椅之上。
坐穩之後,他抬起眼眸,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仍跪在地上的眾人,然後緩緩開口說道:「你們都先起來吧。」
得到皇帝的允許,在場之人齊聲高呼:「謝陛下!」紛紛站起身來。
可是,唯獨太子依舊躬身保持着作揖的姿勢,一動也不敢動。
看到這一幕,站在一旁的十安不由得為太子暗自捏了一把冷汗,心中暗暗祈禱太子能夠順利通過皇帝接下來的考驗。
此時此刻,整個氣氛凝重異常,仿佛連空氣都凝固了一般,楚鶴遠更是感覺自己全身的神經都緊緊繃了起來。
楚雲驍對他的緊張恍若未聞,反而沉凝地問道:「若一國之君殘暴不仁,致使百姓苦不堪言,皆對其暴政口誅筆伐,君王聞之盛怒,繼而封鎖言路,若再有進諫者,則殺無赦。對此,你作何見解?」
楚鶴遠一聽,心中暗喜,這題他熟悉,遂沉穩答道:「兒臣並不贊同此君主的做法。堵塞百姓之口,比堵塞河流更為危險,河流堵塞而決堤,必會造成眾多傷亡,百姓亦是如此。因此,治理河流者應疏通河道,引導水流,治理百姓者應廣開言路,讓百姓暢所欲言。此乃召公勸諫厲王之語,正適用於回稟父皇所提之問。」
楚雲驍神色平淡,接着問:「天之道,損有餘而不足,人之道則不
第98章 朕來考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