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子安不好過,他蕭承也免不了皮肉之苦,即便是沒有家法,我這個做大伯的,也自有辦法讓他學乖。」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啊,她想硬槓,又怕給蕭承惹麻煩。
楚荷緊咬着下唇,盡力克制着情緒。
思索再三,她是楚家人,也不是誰都能欺負的。
想到這,瞬間來了膽子。
「我就是太懂規矩,敬重你是長輩,才叫你一聲大伯。說到底蕭承打蕭子安,都是你們的家事,虧您還自詡是蕭家的長輩,你不敢找蕭承的麻煩,就拿我一個女的撒氣,傳出去也不怕人笑話。」
蕭正清臉色難看至極,抬手指着楚荷,哆哆嗦嗦的一直抖。
瘋了,簡直瘋了。
一個蕭承已經夠難搞了,要是再娶這麼個媳婦進門,還能有他的消停日子過嗎?
「跟蕭承還真是一路貨色。」
「一路貨色?!」楚荷冷笑一聲,甩了甩手上的水漬。又說:「既然您這麼看得起我,那我就更不能讓您失望了。」
說話間,看到梨木矮柜上的古董花瓶,嘴角勾起一抹譏笑。
蕭正清看清她的意圖,瞬間提起一口氣,下一秒,瓷器落地的聲音響起。
整個房間陷入了一片寂靜,只剩下碎裂的清脆聲響。
蕭正清目瞪口呆,臉色由紅轉白,看着滿地的碎片,心肝都在顫抖。這些都是他在拍賣會上花重金拍來的古董藏品。
蕭正清面部肌肉都在顫抖,氣的嘴都瓢了。「你,你,你……你瘋了……這是蕭家,你要翻天啊!」
拍了拍手,楚荷挑釁地看着蕭正清,眼神中滿是不屑。
「這賬記在蕭承頭上好了,既然您說我和他是一路貨色,那就應該明白,我也不是好欺負的。」
側頭瞟了一眼門口的黑衣保鏢,楚荷又說:「沒別的事,我就先回去了。如果您不想事情鬧大,就讓你的人讓開路。 」
說完,留下滿地的瓷器碎片和氣的上氣不接下氣的蕭正清,轉身徑直往外走。
剛走到門口,一個黑衣手下便堵在門口攔住了她的去路。
楚荷心裏一沉,該說的也都說了,老傢伙不會真把自己扣下吧。
就在這時,大門外傳來一陣騷動。
緊接着一個下人慌慌張張往這邊跑,經過門口時同與楚荷擦肩,跑進了堂屋。
傭人弓着腰,喘着粗氣。
「來……來人了……」
蕭正清厲聲呵斥。「慌什麼?慢慢說!」
下人喘勻了氣,用力咽了一口口水。說:「子安……少爺來了。」
「他不是在醫院嗎?」
「是,是二少……的人……」
蕭正清眸色一凜,一下從太師椅上站了起來,狠狠瞪了下人一眼。大聲問道:「你是說蕭承的人來了?」
下人點頭如搗蒜,「是的,他們正在外面和我們的人對峙呢。 」
楚荷聽到蕭承來了,心裏長長鬆了口氣,垮着身體靠在了門框上。
不遠處,烏壓壓幾十號人。
季霖開道,朝着堂屋的方向走了過來,手裏還拎着蕭子安,跟雞崽子似的。
這時,季霖已經走到楚荷跟前。
見楚荷臉色不好,忙詢問:「沒事吧,嫂子。」
楚荷搖頭,視線對上正怒目瞪着自己的蕭子安。
季霖察覺,猛的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把人往上一提。
蕭子安整個人像個烏龜似的,脖子縮進了衣領里。
楚荷往後一看,季霖身後跟着十幾二十個黑衣手下,陣仗之大,堪比大佬出街。
可,大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