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謹言這個時候還不知道。
他正在折磨的沈銀珠其實就是他苦尋多年的親生母親。
他現在甚至還有些得意於他的偽裝。
看見沈銀珠神志不清地撲向自己。
蕭謹言直接躲閃。
以防被沈銀珠碰到以後,認出來自己是假扮的。
而後繼續冷冷地恐嚇沈銀珠。
「那你就快點告訴我,這孩子的親生父親是誰?!」
就又看見沈銀珠跪坐在床上,瘋狂搖頭,反覆念叨。
「不。遠山,我不能告訴你的。我不能說。求你,不要再問我了!」
又是什麼都不說。
蕭謹言煩極了,恨極了。
直接撿拾起剛才沈銀珠砸出來的物件,一件一件往沈銀珠身邊砸。
「快說!孩子的父親是誰?
快告訴我孩子的父親是誰?!
快說!
快說!」
蕭謹言一遍一遍地恐嚇着。
沈銀珠卻一直保持着雙手抱頭躲避的樣子。
硬是一句話都不說。
蕭謹言氣急敗壞。
直接上去揪着沈銀珠的領口。
近距離逼問。
「這個孩子的親生父親對於你來說,就這麼重要嗎?你要這樣維護他?你心裏到底清不清楚?明不明白?他都不要你了!他根本就不要你!你為什麼還要這樣維護他?為什麼還要這樣維護他?!」
蕭謹言一遍一遍地重複。
一遍一遍地質疑。
在幾個瞬間。
他甚至分不清楚,他是替他的養父逼問沈銀珠要真相,替他的養父向沈銀珠討要公道,還是通過這次逼問,問出了他一直想問我的問題。
看見手中的沈銀珠像我一樣,一直不反抗他的逼問。
一直用無辜的,楚楚可憐的眼神看着他。
在這一刻。
蕭謹言感受到了強烈的挫敗感。
這種挫敗感與他在我身上感受到的挫敗感重疊在一起。
沈銀珠這種誓死都要為別的男人隱瞞的態度,與我跟他親口說出要為穆城做事的態度,重疊在了一起。
這令蕭謹言感覺到煎熬。
無處發泄。
他只能惡狠狠地瞪着已經陷入混亂之中的沈銀珠。
咬牙切齒着。
卻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她。
就像他不知道該怎麼處理我一樣。
他沉浸在這種煎熬之中,不能自拔。
意識也開始跟着發生混亂。
眼神迷離。
不知道該如何自處。
這給從隔壁房間聞聲趕來的穆城找到就機會。
在蕭謹言走神之際。
穆城拿起棒球棍,悄摸摸走到了蕭謹言的身後。
趁他不注意。
直接往他弓起來的腰上,狠狠打了下去。
蕭謹言只覺得一陣刺骨錐心的痛。
混亂的意識瞬間就清醒了過來。
迅速咬上牙齒,閉緊嘴唇,不讓自己發出疼痛的聲音。
而後快速集中五識。
放開沈銀珠。
聽聲辯位。
快速轉身,就是一記側踢腿。
把在他背後搞偷襲的穆城直接踹到牆上去。
再定睛一看。
更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