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流在迷迷糊糊之中,聽見同桌的男生嘟囔的說了一句「等雨多久?停」稍稍一頓。
連他自己都沒注意到。
何流看着他清冷的側臉,低着頭念着什麼,不是跟她說的,也沒有跟誰說,是對着桌上的手機對話。
她頓時挺佩服的,自己剛剛還因為趴桌而害怕,人家直接整個光明磊落,不藏不掖。
難道他真的是靠關係進來的嗎?
實際上桂宿只是在搜題,問了手機的助手搜得出的結果離譜。
作為有點特殊的同學,年級主任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偏偏在其他班再現一次。
氣不打一處來。
上前溫柔詢問「你是花錢來這玩手機的嗎?」
笑吟吟的樣子,藏了點刀,眉尾一彎,迎着全班詫異的目光那個男生拎着去德育室做客。
剛剛上完廁所的同學,吃了瓜,嘴又碎的人往班上傳播起來。
一回來,就有人號召夥伴「喂喂,有個瓜,剛剛那個15班的故浮連玩手機被抓了」
「啊!不會是地中海吧?」一女生驚呼。
「除了,他還有誰」另一個看在眼裏的擺着手說着「剛剛我還看見領着去喝茶了」
故浮連何流初二幫他拒絕人的男生,這麼久了聽見他的名字,何流還會忍不住想了解他的為人。
或許敏感的她還欠人家一句謝謝。
突然耳邊傳入一句「嗯那個誰不是喜歡他嗎?」讓何流的心臟突然狠狠的跳動。
一下又一下的,他們還在說,她聽不到了。
故浮連留着學生時代的標準髮型,卻出奇的好看,可他人偏偏不是愛遵守校規,行蹤無拘無束可性格又不失教養。
——。
轉眼之間當空的烈日,掛在西邊漏出溫暖的光輝,這時總能通過窗戶折進無趣的課堂。
「哎呦,窗簾怎麼壞了」
年紀半百的語文老師,帶着金絲眼鏡,仰着頭望着後面的怎麼拉扯都拉不動的帘子,忍不住出聲埋怨。
「也不修一下,後面的同學都熱死了」
何流沒事,但這個男生好像不太適應。
至於有空位他不去可能真的和他說的一樣吧?她開始借着光細細打量着他,他的皮膚不算太白,可在光中整個人白的發光,與她來了個鮮明的對比,皮膚緊緻的貼合頭骨一副骨相神顏。
此時,桂宿只想睡覺,這麼自然又暖和的光,照在身上,激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困意。
簡單來說就是休學人的懶惰性格。
聽着課,搬着床來放在後面,自己蓋起被子,舒舒服服,開始閉目。
「何流,叫一下你同桌」
「嗯?」何流稍微一應。
轉眼,看着語文老師眼色,叫他幹什麼?
突然意識到他真的睡着了,前面的同學但凡回個頭都知道睡了,偏偏離他最近的人察覺不到。
他單手拖着臉,安然入睡。
其他同學:「睡着了」
何流:「」
沉默之中,何流學着他的方式用筆敲了敲桌面。
沒醒,就見老師一掌拍講桌上,嚴聲開口「好好上課別開小差」
給桂宿下了一激靈,剛剛還夢到放學回家吃飯呢,到頭來是夢。
他悄悄打着哈欠,轉頭看着鄰桌的女生,還是一如既往的低着頭,記課堂筆記,自己好像也記了在夢離等要考試了還可以翻來看看。
他眼珠滴溜溜轉回,恰巧於沒有收回目光的林沐琴對上,讓林沐琴內心雀躍,暗道「拿下」。
下課就逮住剛出校門的何流,幾個跟班互相排擠着,最後葵潭迎着忍着噁心,開口問:「你幫薄兒問那個男生叫什麼名字?幫幫忙」
四五人圍着她,何流把書本肩帶跩緊,口中蹦出一句輕飄飄的「我又不認識他」
她低着頭,不看葵潭的神情。
她是一個從小到大的施暴者,新的環境新的生活,可她就跟一個狗皮膏藥,讓她的生活從始至終都在黑暗中。
何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