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梅煥江是真沒有想到,他能一刀將許昌給殺了!
畢竟,梅煥江雖然是也勉強算習了武,可是這身手,比之許昌,差了可不止是一星半點兒。
而許昌,饒是覺得自己憋屈,也只能是不甘心地閉上了雙目,倒在了血汩之中。
李傾月冷笑一聲,不再理會這裏的熱鬧,轉身便往皇宮的方向掠去。
只是才行出數丈,便看到了一抹黑影,正快速地往梅尚書府的方向移動,李傾月的鳳眸一眯,立馬就跟了上去。
一路追至尚書府,李傾月對於此人,倒是有了幾分熟悉感。
想到上次自己外出時,曾偶遇的那位奇怪之人,倒是有些相似。
李傾月的臉色慢慢地冷凝了下來,原本還覺得那是一個有趣之人,只是這一次,也不知那人為何會突然潛入了梅家?難不成,他是梅家的暗衛?
心裏咯噔一下子,雖然自己並無什麼把柄和秘密在對方手裏,可是這心裏頭就是有幾分的不痛快。
李傾月一路尾隨那人,直至後來梅府鬧將起來,那黑衣人,眼看今夜無果,便速速地離開了。
李傾月本想再趕過去,問清楚到底是敵是友,可是一想到了自己現在這身打扮,實在是有些不合適。
&布!」
&主子。」
&有人跟上去了?」
&主子,跟上了,只是那人的身手不俗,也不知咱們的人,是不是能跟到底?」
&走吧,回宮。」
次日早朝,那可是熱鬧多了。
各種彈劾梅文理的摺子,如雪花一般,便紛涌而至。
皇上得知自己得力的一員副統領竟然就這樣沒了,龍顏大怒。
梅煥江這一次殺人之事,人證、物證俱在。
而且這人證還不止一兩位,足有幾十位。
梅家這次就是想要偏袒梅煥江,亦是有心無力了。
更何況,這次死的人,正是皇上身邊兒得力之人,就算是皇子殺了許昌,皇上都一定會嚴加治罪,更何況是一個小小的梅煥江。
&上,梅煥江矯旨枉縱,於眾目睽睽之下,殺死了許昌,此事,斷不可就此作罷。還請皇上嚴懲。」
此刻,提及此事的正是江御史。
自打那次江御史被李傾月給敲打了一番之後,他在朝堂上的態度,倒是略有些轉變。
這愛參人的毛病,自然是不會改的。不過,似乎是每每參的人,都是皇上想要小懲一番的。
如此,江御史倒是慢慢地在皇上這裏排上了號。
&人,梅煥江抗旨不遵,於大庭廣眾之下,殺害朝廷命官,人證物證俱在,不容其抵賴。着暫由刑部看押,三日後處斬。」
&上聖明。」
大殿上站着的梅文理一聽,只覺得眼前一黑,眼看着眾人烏壓壓跪了一片,也不得不跪下,「皇上明查,犬子的武藝奇差,怎麼可能殺得了曾是武狀元的許昌?還請皇上明鑑呀。」
一旁的梅文成的眉宇微擰,偷偷地瞟了一眼皇上的神色後,那眉峰再緊了緊。
&稟皇上,當時有數十名證人做了口供,梅煥江身後跟着十幾名的護院不說,而且,當晚許昌還曾飲了不少酒,這等情況下,被梅煥江所殺,簡直就是再正常不過。」
&呀,當時那麼多人在場,怎麼可能會都看錯了?」
梅文理聽着這話,那是真恨不能當場就嘔出幾兩血來。
一轉頭,看到了大哥遞過來的眼神,梅文理無奈,也只得將所有的話再咽了回去。
如今,皇上的旨意已下,能不能讓皇上改變主意,只怕,還要退朝後,再與大哥仔細商議方可。
退朝後,梅文理果然就去了丞相府。
皇上回到了勤政殿後,只覺得自己兩側的太陽穴,都是一突一突地跳着,分外難受。
&人,快去傳岳傾。」
&皇上。」
幾年前,皇上患上了頭疾,一旦性情煩燥之時,便會容易頭疼。
每回一頭疼起來,幾乎就是能讓他從一個威嚴無比的帝王,變成了一個狂燥嗜血的殺人狂。
他本就是皇上,手上掌管着無數人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