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柳林坡鎮,陳雲開便迅速忙碌起來。
老娘和嬌俏小媳婦都已經來到了他的身邊,而盧斌,展鵬,商老七這三個他的左膀右臂也都安頓好家眷,他便再心無旁騖。
首當其衝的。
便是建設新的營房,包括紡織廠的車間和宿舍。
陳雲開之前便做好了準備,早就考察好了地形,直接令這些匠戶們在柳林坡鎮西側的一大片平帶地帶新起爐灶。
當然。
陳雲開自不會忘記珍妮紡織機的事,他在路上便已經考察好了兩個很忠厚、手藝又不錯的木匠。
當晚便畫好圖紙,讓兩個木匠單獨在一間小院裏打制。
第二點。
便是麻線的採購,包括招募女工等等。
這事情陳雲開自也早有準備。
他之前之所以退役了幾個臨朐籍的老軍漢,讓他們的兒子子承父業,甚至有小旗、總旗這等官職的,還直接讓他們的兒子襲職,為的就是這一刻!
畢竟。
這些老軍漢雖然打仗不怎麼樣,卻是在官面上混了一輩子。
尤其是那些有些官職的,便是臨朐地方上的很多土豪強,也不敢輕易招惹他們。
得罪了這些癩皮狗一樣的老軍漢,鬼知道他們敢幹出什麼事來。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啊。
…
「老徐,老劉,這事我就交給你們辦了!但你們必須得以德服人,不能少了老百姓的銀子!」
「要讓我知道你們敢強買強賣,貪墨老百姓的血汗錢!老子必然割了你們的噶,把你們掛樹上晾十天十夜!」
次日一早。
臨朐退役老軍漢代表總旗徐傳廣和小旗劉大彪便被陳雲開叫到近前訓話。
兩人一聽完陳雲開的話,頓時便感覺胯下涼嗖嗖的……
他們跟在陳雲開身邊也有些時日了,自是知道陳雲開是個什麼樣的人。
這小爺可不是那些只會和稀泥、沒啥真本事的上官,這可是個『言必行,行必果』的真·亡命徒啊。
徐傳廣趕忙討巧:
「千總爺您放心,俺老徐便是臨朐的,怎敢貪墨老百姓的銀子,讓鄉親們戳俺脊梁骨呢?俺騾馬車都準備好了,保證規規整整完成千總爺您交代的任務……」
「俺也是,俺也是……」
劉大彪嘴皮子沒徐傳廣溜,趕忙也跟在後面表忠心。
「行。有你們這句話老子便放心了,還不快滾!」
說着陳雲開抬腳便懟着兩人的大屁股一人一腳。
「謝千總爺,謝千總爺……」
兩人非但不怒,反而是大喜,甚至如同受到了什麼不得了的表彰一般,趾高氣昂的出門去。
看着他們的背影,陳雲開嘴角不由勾起一抹笑意。
這些老軍漢也不是不能成事,關鍵還是得拿捏住他們的脈門,再給他們套上嚼子,他們才會真出力給你幹活。
用後世老美的話,就是既要有胡蘿蔔,又要有大棒,兩者缺一不可!
…
送走了徐傳廣兩人陳雲開卻並未有什麼輕鬆,表情反而愈發凝重起來,陷入深深思慮。
他之所以把柳林坡這山溝溝里當成根據地,花這麼大力氣去建設,肯定不是無的放矢,而是深思熟慮的結果。
一來,柳林坡鎮雖然處在山溝溝里,但實際上它的地理位置並不閉塞,出去的路也都還湊合。
關鍵這裏距離繁華的青州城,只有不到百里地。
二來,則是『吳橋兵變』已經不可避免!
在陳雲開的記憶里,他只記得青州城沒事,可真沒記得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