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春宮並未因為富察琅嬅的離去徹底荒廢。
依舊留有宮女在這裏收拾。
富察琅嬅離宮的第二日素練和蓮心就被放出宮去了。
衛嬿婉幾乎每天都會過來，有時站在這裏發呆，有時會抱着小黑過來坐坐。
每次過來的時候她都不會叫春蟬和瀾翠相陪。
日暮西斜，金色的光影照射在紅牆上，漸漸的被黑暗吞沒。
正當衛嬿婉坐在榻上拄着胳膊想事情時，門口竟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誰！」
門口的人腳步一頓，愣了一下，似乎是聽出了衛嬿婉的聲音，輕聲道，「炩貴人？」
「皇上！？」
衛嬿婉立即起身往外走，剛好弘曆已經走了進來。
二人在這昏暗的房間裏迎面相視，雙眸卻是無比的明亮。
「朕聽說你總來，沒想到今日竟會遇上。」
「臣妾沒想到皇上也會過來。」
衛嬿婉眼睛朝着門外瞥了一眼，發現並無旁人，難不成皇上也是自己過來的。
弘曆像是一眼就看透了衛嬿婉的想法一般，拎起手中的酒壺，對她說道，「朕原本想着一個人過來的，正好你在這，陪朕喝點。」
衛嬿婉嘴角扯着笑，走上前去，順手接過弘曆手中的酒壺，應聲道，「既然皇上想喝，臣妾豈有不陪的道理。」
屋子裏的東西沒有動過，衛嬿婉十分熟稔的找出兩個酒杯走了過來。
見她如此，弘曆冷哼一聲，「你對這裏倒是熟悉。」
衛嬿婉不以為意道，「皇后娘娘待臣妾一向很好，很多東西放在哪裏並不避諱臣妾。」
弘曆帶來的酒，味道醇香濃厚，只是喝上一口唇齒間便是令人無比回味。
或許是今日的弘曆沒有那種氣勢逼人的架子，衛嬿婉倒是與他一來一回的喝了起來。
話都在酒里，不用說出口，也知道彼此之間想說些什麼。
喝着喝着，弘曆帶來的酒便見了底。
二人皆是意猶未盡。
衛嬿婉晃着手中的小酒杯，無語道，「這就沒了？」
「嗯，沒了。」
「還喝麼？」
「愛妃還有酒？」
「等着。」
放下酒杯，衛嬿婉就走了出去。
然而弘曆等了半晌也沒見得衛嬿婉回來，於是也走了出去。
角落裏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弘曆微眯着雙眼，朝着那道蹲在地上的月白色身影走了過去。
「嘻嘻。」
「？？？」
「這就有了，這是皇后走之前給臣妾留的。」
一壇白酒就這樣被衛嬿婉挖了出來。
「皇上咱繼續！」
「繼續。」
月色正好，衛嬿婉捧着酒罈，拉着弘曆直接坐在石桌旁繼續喝了起來。
酒勁上頭時，話匣子也就打開了。
兩個時辰後。
「以前每次過來，姐姐都會給臣妾準備愛吃的水果。」
「朕也是。」
「姐姐還會給我做喜歡的糕點。」
「朕也是。」
「臣妾做的洛神裙還沒送給娘娘呢……」
「什麼洛神裙？」
衛嬿婉偏過頭眼神迷離的看着弘曆，醉醺醺道，「還不是為了幫姐姐爭寵的，你個大豬蹄子。」
「……」
簡直放肆！
「嗚嗚嗚……我好想姐姐，嗚嗚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