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臨近婚期,兩個小趙的感情越是升溫,脾氣也都不暴躁了,溫柔得像是沒有了骨頭,每說一句甜言蜜語,每一次眉來眼去,都能膩得讓旁觀者起一身雞皮疙瘩。
進入冬天,定東市的工程停工,趙小禹回到黃水縣,住進了自己的新居。
愛睡懶覺的他,學會了早起,每天天還沒亮,他就起床了,開着車去趙丁旺的別墅門前,恭候他的未婚妻。
把趙筱雨送到學校,再回家補個覺,然後再去上班。
到了中午下班時,他早早地等在二完小門口,接上未婚妻,把她送回家,然後再去陳慧那裏吃飯。
與定東市建設高樓大廈不同,黃水縣的領導們似乎更鍾意於地下的寶藏,隔三差五就把路面挖開,看一看,聞一聞,翻一翻,曬一曬,再蓋住,鋪好。
巴掌大的縣城,橫豎十根手指頭的街道,一年四季被綠色的施工圍欄圍着。
按理說,冬天大伙兒都清閒了,可是黃水縣的地下工程正忙得熱火朝天。
本台消息,到了供暖季節,縣領導大力督促相關部門做好居民的供暖保障工程,要落實到崗,責任到人,確保全縣人民過上一個溫暖的年,和諧的年,幸福的年。據統計,本季度我縣市政部門共鋪設供暖管道×××××米,翻修供暖管道×××××米,充分體現了縣領導心繫百姓……
大概縣領導最關心孩子吧,趙筱雨所在的二完小更是被供暖工程包圍得嚴嚴實實,汽車根本開不過去。
所以趙小禹每次去接未婚妻,總共不到三公里的路程,步行差不多要走一公里。
趙筱雨讓他在車裏等她,不用到校門口挨凍,趙小禹說:「不,我就要挨凍,這樣我就能和你在一起多一點的時間。」
自然免不了趙筱雨取笑幾句「酸死了」,或者撫着胸口乾嘔幾聲。
每當兩人手牽着手走這一公里的路時,趙小禹就會指着那些施工圍欄開玩笑說:「這些都是你公公的傑作,他明搶不到你,就想把你圈起來。」
他說的是鍾明副縣長,他分管着市政工程。
趙筱雨抱怨道:「真是的,平時不修,偏偏到了供暖的時候才修,不誤事嗎?」
趙小禹說:「平時修就是沒人在意的普通工程,現在修就是可歌可泣的暖民工程。」
「你不是說,冬季施工比夏季的成本要高得多嗎?」
「他們不怕成本高,怕的是成本不夠高。」
這段時間,除了兩個小趙,最高興的恐怕就是孫桂香了。
她從沒擔心過小禹的婚姻問題,知道這小子很討女孩子喜歡,以為他一成年,就能給她生個白白胖胖的孫子,沒想到,一晃這麼多年,自己都改嫁了,他的婚姻才姍姍來遲。
時間過得真快啊,仿佛昨天,他還是那個光着屁股爬樹掏鳥,上房揭瓦的毛孩子,今天就成了頂天立地,敢作敢當的男子漢了。
這小子馬上二十八歲了,在農村,這個年齡的男人,孩子都滿地跑了;沒成家的已經被稱為老光棍了,趙小禹這個小光棍也終於不是光棍了。
金海也馬上二十七了,戀愛也不談,真不理解現在的年輕人啊!
她每次催他,他總是說,大丈夫只怕功名不立,何患無妻!
你不怕沒老婆,可是媽媽要抱孫子啊!
古人還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呢!
這孩子也長大了,不再是那個膽小鬼了,不再需要別人保護了,不再跟着他哥哥混了,自己找到了更好的工作,自立門戶了。
金海啊,你多會兒能把慧慧娶進門啊?
慧慧啊,你多會兒肯叫我一聲媽啊?
慧慧正煩着呢!
曾經為了九哥和筱雨的愛情操碎了心,而當他們即將組成家庭時,陳慧卻有種莫名的煩躁。
前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