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若以往溫柔繾綣的笑意,醉酒的他看上去總有些呆呆傻傻。
身形慵懶的坐在兩個孩子中間,斜斜的靠在沙發上,平素清俊舒冷的眉眼間儘是迷離之色,弧度優美的薄唇也是帶着些干紅,看上去,十分的、誘人品嘗。
徐伊人輕輕嘆氣,微微抿了唇,先打電話告訴了老爺子幾個人不回去的事情,自然少不了一番輕聲軟語的安撫保證。
等她掛了電話,小安安都已經有些睏乏的靠在邵正澤邊上,小腦袋一點一點的,看上去可憐的不行。
小長樂卻依舊是活躍,眼看着她把衣領揪來揪去邵正澤也不理她,又是拉着他的耳朵在他的一側臉頰上「啵啵啵」的親來親去,樂此不疲。
徐伊人忍不住笑,到了沙發近前,說了句「長樂乖」,先是將打着盹的小安安抱起在懷裏,另外一隻手扯了扯邵正澤。
「依依。」即便是喝醉了,邵正澤總是認得她,嬉皮笑臉的說了一句,徐伊人心頭柔軟的一塌糊塗,拍了拍他的臉柔柔笑道:「時間好晚了。我們回房間睡覺。」
邵正澤點點頭「嗯」了一聲,從沙發上站起身來,小長樂猝不及防撲了個空,從沙發上爬起來和徐伊人四目相對,扁着嘴一臉委屈道:「爸爸壞,不要親親了。嗯哼。」
「乖。爸爸和哥哥要睡覺了呀,來,跟着媽媽咱們進房間。」徐伊人忍着笑哄了一句,小丫頭看了一眼耷拉着腦袋趴在徐伊人肩上的哥哥,又看了一眼呆呆傻傻湊過去親媽媽的爸爸,呲溜溜從沙發上溜了下來,緊緊的跟着徐伊人往房間裏走。
許卿的客房裏自然是沒有嬰兒床,好在正中間擺放的一張床也夠大,四個人睡上去,應該也勉強還好。
將很快進入夢鄉的小安安先放到了床上,徐伊人又將站在床邊的邵正澤扒到只剩下一條平角內褲,哄小孩一般的親了他一下,將他推到了最裏面,又同樣扒了小安安的衣服,保險起見,給他貼了尿不濕將他放到了邵正澤的邊上,剩下母女兩個大眼瞪小眼。
「長樂不困嗎?」徐伊人蹲下身去輕聲發問,小長樂歪着頭一臉萌萌的看她,乖乖巧巧道:「我和媽媽一起睡。」
都說女兒是媽媽的貼心小棉襖,徐伊人覺得自個的乖女兒尤其是,抱着她清脆的「啵」了一下,小心的替她脫了衣服,留下了一件小背心。
小丫頭縮進了被子裏,只留下一個軟蓬蓬的小腦袋在被子外面,一雙眼睛依舊是滴溜溜轉着看她,聲音軟軟的催促道:「媽媽快睡覺。」
「嗯。」徐伊人笑着應了一聲,索性將收拾了一半的廚房留到明天早上,轉身出去關了客廳燈,又關了臥室門。
在洗手間擰了毛巾,跪在床邊探身過去給邵正澤和小安安擦了一下臉,又換毛巾給小丫頭擦了臉和手,留了一盞床頭燈,將軟軟香香的小丫頭摟進了自己懷裏。
一隻手揪着另一隻手,小丫頭自個玩了兩下手指,往她的懷裏蹭了蹭,撒嬌道:「媽媽講故事。」
聽睡前故事算是這丫頭的一個習慣,徐伊人一隻手輕輕地拍着她的背,轉着眼珠想了一下,聲音低柔着試探道:「給長樂講個狐假虎威的故事吧。」
「嗯哼。」小丫頭不一定聽得懂,聲音懶懶的哼哼了兩聲,徐伊人聲音低低道:「從前呀,森林裏有許多許多動物……」
原本也不可能按着故事書講的絲毫不差,徐伊人幾乎是用三兩句話講完了小故事,自己都是有些汗顏,邊上的小丫頭沒說話,她微微垂眸,小人兒剛好是仰頭看她,一本正經道:「媽媽,狐狸好勇敢呀。小動物都怕老虎,他一點也不怕。」
小長樂瞳仁漆黑,一雙眸子十分晶亮通透,此刻仰着軟蓬蓬的腦袋看她,昏黃溫馨的燈光下,一張臉更是像粉雕玉琢,水嫩非常,偏生好像發現了新大陸一般的驚喜看着她。
徐伊人拍着她後背的一隻手停了一下,一時間倒是有些意外她會得出這樣一個結論,原本自己正想要拿故事講道理給她聽的。
小孩純真可愛的一顆心,她們自己思考問題,縱然懵懂,得出的答案也和大人南轅北轍,這一刻,徐伊人卻是只覺得心軟,一丁點糾正的意思也沒有。
她的長樂,她和邵正澤的第一個孩子,她們邵家的小公主,似乎從在她肚子裏開始,就乖的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