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瓶水下肚,徐伊人才是慢慢有些緩過勁來的感覺。
秦初和思思兩個人的形象在那裏放着,原本基本上都是她的台詞,尤其老頭子要求嚴格,無論是上鏡還是試演,她都得一遍一遍蹦跳着歡快的說話,箇中滋味,也只有當真將那些話重複兩個小時才能體會到。
朝着月輝擺擺手,裏面的衣服都是有些汗濕了,貼在身上黏黏的難受,可她卻當真是沒有『精』力立馬去休息室換裝什麼的,抬步坐到了邊上不遠處的椅子上休息。
「感覺怎麼樣?是不是有些吃不消?」雖說剛才不像她一樣歡呼雀躍,可坐到了邊上的徐堯明顯也是有些疲憊之『色』。
剛才的長鏡頭她是手舞足蹈外加喋喋不休,演起來很辛苦,但其實入了角『色』就會形象許多。
徐堯和她正好相反,演的是內心戲,相比於她的動和熱烈,會沉靜含蓄許多,可但凡演戲的都知道,越是安靜越是不容易表達,其實說起來,徐堯並不比她輕鬆多少,反而是時刻都要緊繃着神經,和秦初渾然一體。
「還好,估『摸』着是因為鬆懈了些日子,覺得累。」朝着他抿『唇』笑了一下,她蓬鬆而柔軟的長髮有一縷濕濕的黏在了臉頰上,說話間用手指將頭髮隨意的撥到了耳後去,『露』出清瑩秀麗一張白皙面容來。
『精』巧的鼻尖還帶着些濕汗,很可愛,讓人忍不住想伸手過去『摸』一下。
徐堯看着她低笑一聲,將視線輕輕挪開。
「秋華!秋華!上戲了!」張石的大嗓『門』透過喇叭傳開,剛剛對着鏡子將自己的儀容又整理了一遍,秋華急急忙忙的到了人群最中間。
病弱慘白一張臉,眼圈烏黑,卻是越發凸顯出她天真怯懦一雙清秀眼眸,微微咬緊的『唇』瓣毫無血『色』,映襯着消瘦的臉型,倒是比中午的時候不知道可憐了多少倍。
「這下對了。」許卿神『色』稍微緩和一些,給邊上兩個跟組演員重新講了戲,對上她自然而然的開口道:「考試失利,想像一下被家長訓斥後憋屈的感覺,還有那一句反駁的話『別說了行不行,天天說天天說,耳朵都要被念叨出繭子來了』,拿出點悲憤惱怒的氣勢來……」
眼看她緊緊抿着『唇』,許卿聲音略微頓了一下,挑眉道:「有問題?」
「這個,我媽媽從來沒有訓斥過我的。」秋華咬着『唇』懊喪的說了一句,若有所思的繼續道:「而且感覺和媽媽頂嘴很不孝順啊!」
呃……
許卿愣了一下,一時間有些疑『惑』道:「你當初怎麼進來的?」
蹙着眉一本正經的問話卻是帶着莫名的喜感,邊上的張石都是忍不住撲哧一笑,柳兆文笑着打圓場道:「這姑娘當時表演上車哭的那一段,很不錯啊!估『摸』着是沒有上過鏡,口不擇言了!」
話音落地,柳兆文朝着她遞了一個眼神,秋華卻是第一時間反應過來,表決心道:「許導您放心吧!我會盡力表演的!和媽媽頂嘴我在電視上有看過!」
「噗……」
「噗噗……」
看着畫面的幾個人忍不住噴笑出聲,雪糕樂不可支道:「你們說這小魚丸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啊!哈哈,和媽媽頂嘴要看電視才能學會,艾瑪,能不能不要這麼逗我!」
顧凡默默地看了他一眼,視線重新移了回去,尚平若有所思道:「我覺得這姑娘說話有問題啊!她從來不帶拐彎的!」
「看不明白反正。」涵紫韻有些無語的撇撇嘴,看了幾人一眼,不遠處的柳青青反倒是有些抑鬱難平起來。
同一個劇組裏,鄧蓉和鄭秋算是前輩,矜持着身份自然不會和他們這些小菜鳥過多的『交』流,徐堯和徐伊人有導演看重、眾人喜歡,原本也是和她不怎麼往來,偏偏她出道比這些新人早了兩年,自然沒有主動像他們示好的道理。
剛開始有個小丸子跟在後面青青姐長、青青姐短的叫着,她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可眼下突然形單影隻起來,想到以往上學獨來獨往的日子,倒是有些說不出的忿怨了。
尤其自己爸爸的目光一直落在那個看着無辜可憐的小丸子身上,就好像,她才是讓他十分憐愛的『女』兒……
這種感覺,真的是不能再詭異再諷刺了!
第二百一十九章萌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