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嵐玉微微側頭,看了看在斜後方的江塵舟。
對方視線也始終在他身上停駐,所以很輕易的就將視線在空中交匯起來。
破敗但是卻又詭異的祠堂里傳來陣陣哭聲。
司嵐玉眼前似乎是被一片黑布晃了晃神,等他再次睜開眼時,棺材旁赫然已經圍着坐了一圈人。
那些人都穿着寬大的白色袍子,臉上帶着痛苦但是同時又伴隨着一絲麻木的表情。
對於突然憑空出現的外來者,他們似乎也是熟視無睹,只是手中不斷的在揮舞着那純白的帕子。
口中都念念有詞。
江塵舟緩緩走到老婆身旁,主動開口解釋,「這口訣是替去世的人超度的。」
隨着男人貼過來的一瞬間,司嵐玉就已經精準的找到了對方骨節分明又帶着溫度的手。
兩隻手似有似無的觸碰,連帶着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快要燃燒起來。
在這種詭異陰森的氣氛下,倒是讓司嵐玉的心無端的安定下來。
他主動的伸手扣住江塵舟的手,指縫穿過,十指緊緊相扣,感受着男人熟悉的溫度。
視線卻牢牢的放在了那一圈行為詭異的「人」的身上。
過了不知道多久,就在司嵐玉站的微微有些腳酸時,門口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按道理來說,一般人聽到動靜肯定就會下意識的回頭去看。
司嵐玉自然也不例外。
可就當他回頭時,映入眼帘的就是江塵舟那雙足夠將他吸入其中並且溺死的溫柔眸子。
司嵐玉睫毛微微顫了顫,順着對方高挺的鼻樑落在了對方完美的唇上。
祠堂外的雜亂似乎也無法引起他的關注。
江塵舟如願以償的看着老婆被自己迷的魂都快要飛走了,卻又假兮兮的側了側頭,聲音帶着一絲疑惑,「不出去看看嗎?」
司嵐玉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似乎剛才是要看外面來着。
被當事人提醒之後,司嵐玉肉眼可見的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兩個人緊緊握住的手間,江塵舟清楚的感覺到了老婆有些不自在動了動的小拇指。
他幾不可見的彎了彎眸子,朝着旁邊邁開一步。
一個穿着奇怪但是卻又有些像道袍的老女人緩緩的走進來。
她的身旁前前後後左左右右的圍着十幾個人,皆是一副唯唯諾諾唯首是瞻的模樣。
老女人口中同樣振振有詞的念叨着什麼。
而剛才的嘈雜聲,就是那些人替道士開路時的聲音。
進來的這些人同樣的自然而然的忽視了站在最中間的兩個人。
與其說是忽視,倒不如說是在他們眼裏,這兩個舉止親密異常的人是根本不存在的。
所以這裏八成就是所謂的記憶幻象。
也就是之前發生過的事情。
就在司嵐玉的視線順着那道士轉移到棺材上時,卻感覺到自己腰間橫過一隻有力的胳膊,然後自己就不受控制的被拉進了熟悉溫熱的懷抱中。
在這種陰森森的地方倒還硬是有一絲熱意上頭。
司嵐玉很想把自己的注意力全部放在那道士身上。
可是身後的男人存在感實在是太強了,所以他只得伸手輕輕扯了扯對方的袖子,示意江塵舟鬆開自己。
江塵舟明明知道老婆是什麼意思,可鼻尖環繞着屬於老婆淡淡的香氣讓他根本沒辦法乾脆的離遠一點。
所以面對這種情況,江塵舟選擇有些無辜的眨了眨眼,然後湊近對方,唇幾乎是貼着司嵐玉的後脖頸處,沙啞的聲音掩蓋不住的念想,「怎麼了...」
感覺到了後脖頸處傳來的有些麻麻的熱意,司嵐玉渾身都僵了僵,語氣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