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張老爺張口半天都沒說話,林皓便說:「張老爺,既然你不說,要不我來說一說,你看我猜得對不對。」
在屋內幾人訝異的目光下,少年開始講述了一個故事。
「張老爺,你本來只是這碧水鎮上一普通酒肆的老闆,生意不好不壞,算是勉強餬口。
但十多年前,你不知道怎麼結識了這隻猴精,它給你釀出的猴兒酒,讓你的酒肆在鎮上脫穎而出,你也成了富家翁。
可是最近,你有了個大麻煩,你的獨生女竟然跟這猴子好上了,這猴子還要娶她為妻,你當然不肯答應,它便當眾將你女兒擄走。
接下來,就是我們看到的這一幕了。我猜得對不對?」
「不對,有兩點你說錯了。」張德正臉還是漲得通紅,雙眼中佈滿了血絲。
「第一,當初是我救了它一命!」說着,老人走過去,扯下猴精頭上的兜帽,露出的猴臉上,有條又寬又長的傷疤,「可它竟然恩將仇報!」
「第二,我女兒沒跟它好,是它用不給我釀酒來逼迫,逼我女兒就範的!」
聽到張德正這話,劉傑扭頭向那猴精,眼神也再度變得銳利起來,似乎隨時準備出手。
那女孩感覺到室內氛圍的變化,馬上大聲說:「不是的,袁郎跟我是真心相愛,他沒有脅迫我。」
「爹,你不要為難袁郎了,就成全我們吧。」說罷,女孩走到父親面前,跪下抱着他的大腿,哭了起來。
張德正既憤怒又無奈,撫着女兒的頭髮,也默默地流下眼淚。
直到此時,劉傑哪還不懂事情跟林皓猜的一模一樣,他湊過去低聲問:「你是怎麼猜到的?」
林皓微微一笑,用手指向張小姐微微隆起的肚子,吐槽道:「這麼老套的劇情,要是說書先生拿來在茶樓里糊弄聽眾,恐怕早就被轟下台。」
既然張家小姐的被擄是他們的家務事,兩名鎮魔司小旗也沒打算管,但另外一件事還是得問清楚。
林皓板着臉,看向那猴精:「我還有一事要問你,你可要老實回答,否則別怪我刀下無情。」
說着,他把鞘里寶刀拔出一截,身上散發出濃烈的殺氣。
猴精用沙啞地聲音回答:「大人請問,我肯定不敢說謊。」
「鎮子最近失蹤的人,是不是你抓走的?為什麼要抓他們?」
「不是,我沒抓任何人!」突如其來的指控,讓猴精慌了起來,說話也帶着顫音。
「真沒有?」
「真的沒有。」
「不用擔心它說謊,讓我來。」劉傑拍拍林皓肩膀說,然後,他從兜里掏出一張黃紙,走到猴精旁邊。
原來,那黃紙上畫着一堆紅色的符號,似乎是什麼符。
劉傑拿着符,對着猴精晃了晃,讓它咬破指頭將血滴在上面,再將符貼在其額頭。
然後嘴裏念念有詞道:「天地玄宗,萬炁本根。廣修億劫,證吾神通……」
隨着他的咒語,符上的紅色符號突然閃耀出光芒,將整個房間都照得通紅。
劉傑瞪大雙眼,怒視着猴精,語氣嚴厲地喝問道:「你再回答我一次,鎮上那些失蹤案到底跟你有沒有關係?如果你敢撒謊,這道符上蘊含的法力將會把你炸得粉碎!」
猴精被劉傑的氣勢和話語嚇得渾身顫抖不已,結結巴巴地回答:「沒……沒有關係。」
它額頭的符紙仍然散發着耀眼的紅光,持續了好一會兒才逐漸暗淡下去。
看到這種情景,劉傑終於鬆了口氣,原本緊繃的身體也隨之放鬆下來。
「看起來確實與它無關。這是真言符,一旦被施法者說了假話,就會爆體而亡。」劉傑轉頭看向林皓,解釋道。
少年點了點頭,臉上露出思索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