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頭髮,怎麼比我都白!」
劉師傅攙起自己的徒弟,湊到他面前仔細打量着。
謝書記聞言,微微的低下頭去。
「劉師傅,別站着了,坐坐!」
春霞大姐掛着笑容,請兩人坐了下去。
梁三兒卻是沒回答師父的這個問題,這有啥好說的,大家都一樣,全白了的都有哪。
「師傅,沒事。您怎麼來了,我就是不知道,要不怎麼也得去接接您!」
梁三兒仿佛又回到了當初在師父手下學藝的狀態,一雙手死死的抓住劉師傅的胳膊,說着說着眼淚又流了下來。
「師父,我好想您啊!~~」
人生四大喜,他鄉遇故知,更何況是自己的師父!
有了劉師傅打頭,一旁桌子上的老師傅們也站起身來,看向了在一旁用餐的工人們。
記憶中的面容啊,會不會就在那邊出現?
一部分工友也是有些按耐不住,紛紛站起身來,踮着腳尖向這邊張望着。
「狗娃子,狗娃子是你嘛?」
一個佝僂着身子的老師傅突然大喊起來。
那邊的人群中馬上竄了道人影出來,噔噔噔的向着這邊跑了過來。
跑近了,卻緩緩停下了腳步,仿佛近鄉心切般的輕輕開口道:
「師父,是我啊,我是狗娃子。師父~~~~」
老師傅顫顫巍巍向前走了幾步,跑出來的人影馬上推金山,倒玉柱。
梆梆梆的磕起頭來。
「師父,師父,徒弟不孝,徒弟不孝,給您磕頭了!」
堅硬的地面讓他的額頭紅腫一片。
老師傅緊走幾步,蹲下身子抱住男人的腦袋:「我的娃啊……」
抱了會,老師傅又從懷裏拉出男人的腦袋,仔細的端詳着。
「瘦了,老了。」
老師傅又是一拉男人,把他腦袋夾在腋下,握起拳頭就向着男人背上敲去。
「叫你一走就是8年,連個信都沒!」
老師傅的拳頭敲在男人背後,咚咚作響,隨後老師傅又趕緊摸了摸「疼不?」
「不疼!師父,您再多捶我幾下,好幾年沒受着了,怪想的~~」
……
就這樣,食堂內還有幾對師徒相認。
其餘落空的眾人都是羨慕的看着,然後暗暗垂淚,整個食堂都瀰漫着一股思鄉的情緒。
江夏這會也收回了那略帶希冀的眼神,沒有~那個消瘦的人影真的不在這。
重新看向梁三兒這邊,「一代人吃了五代人的苦。」
在看看明顯軍人作風的謝書記:「一代人打了五代人的仗。」
江夏微微抬頭:努力吧,天太冷,眼淚會凍住的。
謝書記同樣唏噓不已,他也是人,心裏也有柔軟的地方。
但沒辦法,工作還是要做,情緒能翻湧,但還是得拉回來。
謝書記看向春霞大姐,略略點了點頭。
春霞大姐平復了心情後,招呼兩聲站上了桌子,在她的起頭下,眾人輕聲跟着低低吟唱。
「一條大河波浪寬,風吹稻花香兩岸……」
……
「這是這是強大的祖國,是我生長的地方。在這片溫暖的土地上,到處都有和平的陽光!」
唱完最後一句,眾人已經離凳起立。
「同志們!同志們!我知道大家都想家了,但~別忘了我們是做什麼的!」
「同志們,祖國強不強大就看我們的了!雖然前次實驗失敗了,但我們已經查明了原因,就等待着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