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芝龍騰的一下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完事兒就覺得自己的行為很不禮貌,皺着眉頭又坐了回去。
「大帥,下官保證,朝廷海防有下官在,絕對不會有任何問題。
朝廷要這麼多戰船,只是徒增朝廷的財力負擔而已。
不敢欺瞞大帥,下官在外海也有許多的敵人,尤其是那些紅毛夷,他們對於上次的落敗並不甘心。
他們一直在打造更多的戰船,意欲重新染指我大明海域。
下官不得不防備着他們,也需要更多的戰船來支撐我朝廷海防的安全。」
鄭芝龍解釋的有理有據,乍一看似乎確實是這麼個道理。
海軍不論是戰船、火炮、火銃,還是水兵、炮兵、戰兵,都比陸戰貴多了,不僅購買訓練成本高,維護成本也高,打起仗來消耗也更高。
一艘大船光是打造成本就是十萬兩,一艘船上的各種物資、冷熱兵器、炮彈火藥、各類士兵又是不少銀子,可一艘船一旦被擊沉,基本就全部打水漂了。
並且也確實如鄭芝龍所言,有鄭家在,朝廷海防無虞,朝廷壓根就不用負擔這麼高的水師成本。
完全沒有必要。
倘若是其他官員在談判,估摸着就放棄了。
可張世康卻完全沒有這個想法,既然要求已經提出來了,那就要盡最大可能得拿到。
「本帥知道鄭游擊海防壓力大,這不是也想為鄭家分擔一些憂慮嗎?
若鄭游擊能同意,我大明便立即就擁有一支現役水師。
到時候打紅毛夷的時候,你跟本帥吱一聲,本帥必然去給你撐撐場子。
至於費用嘛,鄭游擊不用擔心,朝廷現在有錢。」
張世康將鄭芝龍的所謂憂慮一一反駁,畢竟是談生意,該有的態度是要有的。
即使他手握重權,但在海洋上,對鄭家水師其實並沒有太大的壓迫力。
是以,他倒是也沒有過分的以權壓人。
但同時,張世康也大致猜到了鄭芝龍已經猜到了朝廷的心思,或者說他的心思。
鄭芝龍猜出他想重整大明水師,想不靠鄭家來保護大明海防,這在他的意料之內。
這不廢話嘛,不然買那麼多戰船幹啥?
但鄭芝龍應該猜不到張世康真正的野心,畢竟他可一艘商船都沒買,也從未說過朝廷日後要自己搞海貿的哪怕一句話。
這老小子,太敏感了。
「這……大帥,非下官不同意,實在是……請大帥恕罪!」鄭芝龍再次站起身躬身抱拳道。
那支艦隊雖然在鄭家現有水師比不值一提,但也有一艘二號福船,三十二艘主力繒船,加上其他七十多艘各式輔助類戰船。
船隊不大,但卻配置齊全、人員完備,可以應對絕大部分類型的海戰。
再加上鄭家與朝廷微妙的關係,鄭芝龍不論從哪一方面考慮,都是絕不願將這麼一支船隊交給朝廷的。
能承諾給朝廷重新打造一支水師,已經是鄭芝龍認為最大的善意了。
「那算了,真是摳門兒,又不是不給你銀子。」張世康也沒有強求,但言辭里肯定是不爽的。
一旁的湯若望看到主客雙方似乎產生了矛盾,立即打起了圓場。
「大元帥息怒,一官,湯某不知道那支艦隊究竟有多少船,但湯某知道你鄭家定然是不缺船的。
湯某雖然只是個教士,但也知道必要時,應該為國家盡一份力。
大元帥又不曾說不付錢,一官兄弟有了銀子,重新打造更多的新船不就是了?」
湯若望與鄭芝龍本就是教友,他這麼說當然是有其道理的,他認為鄭一官既然是國家的官員,為國家出一些力所能及的力實在不算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