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要去看我爹?」季芸初心慌意亂,「月梅,我們快點過去。」
那人說過不能讓任何人發現端倪,就是太子也不行。
季芸初趕到國公爺主院時,太子已經站在國公爺床頭。
「太子殿下,屋裏病氣過重,您身份尊貴,在裏面待久了,萬一惹上病了,我們就是有一百個腦袋也承擔不起。」
季芸初連忙跑到沉煜賢前面。
沉煜賢見眼前的姑娘嬌喘着,好笑道。
「你跑那麼急做甚?本宮一時半會走不了。」
曹靈汝欣慰地看沉煜賢和季芸初,只覺得她們總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
「太子殿下,芸初說的對,國公爺年紀大了,病情來勢洶洶,他在屋裏躺了許久,到處都是病氣,您先出去吧。」
沉煜賢想了想也是,「也好。」
他們剛走出去,沉煜賢突然想起什麼。
「本宮讓余公公去請太醫院院首過來給國公爺看看。」
「不用了。」季芸初裝作鎮定,「太醫院院首是給皇上、皇后看病的,給我爹看病,不合規矩吧?」
她擠出笑臉,「我的意思是院首專程跑到國公府,萬一皇上不舒服,耽誤了皇上,豈不是我們的罪過了?」
沉煜賢失笑,「太醫院太醫眾多,芸初不必憂心,父皇不會計較這些。」
季芸初體面的笑了笑,她掩下眼底的着急慌張,跟在太子身邊,餘光時不時看向主院。
這會,季府不同於國公府的沉悶,季府四處瀰漫着喜氣。
季承庭很意外沈璟會請齊王妃做媒,看的出來沈璟對季安玉的重視。
他瞥一眼幾乎放滿院子的聘禮,滿意地點頭。
「這門親事是皇上所賜,老夫豈敢不從?」
「哎,話可不能這麼說。」
齊王妃不贊同道,「阿璟是我看着長大的,他肯定心悅安玉,不然也不會早早就準備好聘禮,還讓本王妃專門跑過來做媒,你就放心把安玉交給阿璟吧,他一定會對安玉好。」
季安玉趴在屏風後面,驚訝沈璟早就準備好聘禮。
她偷瞄一眼正襟危坐的沈璟,聽說沈璟以前也給別人下過聘禮,這些聘禮有些不會是之前的那些聘禮吧?
季安玉心情說不上來的複雜,不經意間與沈璟對上眼睛,她嚇了一跳,連忙縮回腦袋。
沈璟低頭淺淺一笑,小狐狸會滿意他送的聘禮嗎?
「表哥,我能不能去找他啊?」昭慧郡主裝成小廝站在沈璟旁邊,心心念念去找季允馳。
沈璟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他微怒低聲道。
「今日是本世子重要的日子,你敢亂跑,別怪本世子揍他。」
昭慧郡主立馬泄氣,「可我不能白來一趟啊。」
「你說你假扮小廝跟來,本世子答應你了,但沒有答應你可以去找季允馳。」
「你和安玉姐姐成親後,他就是你小舅子,你不能欺負他。」昭慧郡主真怕沈璟打季允馳,這是沈璟能幹出來的事。
沈璟冷睨昭慧郡主,「收好你的小心思。」
昭慧郡主嘟嘴,垂頭喪氣站着。
……
太醫院院首給國公爺把了許久的脈,俯視床上的人,不禁心生悲戚。
狡兔死,良狗烹。高鳥盡,良弓藏。
「院首大人,國公爺他還有救嗎?」曹靈汝愁眉鎖眼。
「時日不多,夫人早做打算吧。」
曹靈汝淚流滿臉,雖然心裏已經猜到國公爺活不了,但是院首直言,她依舊心顫難過。
「國公爺最大的心愿就是看我女兒和太子成婚,院首大人能不能讓他醒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