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靈汝回來,她見季芸初站在國公府門口等心底一軟,頓時感覺對不起季芸初,第一次反省她和國公爺是不是做錯了?當初不應該把季芸初往宮裏嫁。
「芸初,怎麼不在屋裏等我?站兒等累壞了吧?」
「不累。」季芸初扶上曹靈汝胳膊撒嬌道,「娘,皇后娘娘怎麼說?她同意我和太子成親了嗎?」
曹靈汝疲倦嘆了一口氣,「芸初,太子不是良人,娘再重新給你另尋一門親事,好不好?」
她眼睛追尋着季芸初的臉色,就怕季芸初大哭大鬧非要嫁給太子。未料,季芸初不僅沒有生氣難過,而且大方笑了笑。
「娘,您說的對,太子既然無意我,那我何必自討苦吃,惹太子和皇后娘娘生厭呢。」
曹靈汝大喜,病氣的臉如沐春風,她連連點頭道,「的確是這個理!芸初啊,你能想明白,娘真的為你高興!這裏風大,咱們回屋去。」
她一路含笑拉着季芸初走,原娘走在她們身後,不禁眉頭舒展,沒想到大小姐居然想開了,大小姐不再糾結於太子,國公夫人就不會感到為難,即便皇后與國公夫人恩斷義絕,國公夫人也能得到一些尊嚴,不必再去求皇后。
曹靈汝慈愛摩挲季芸初的手。
「芸初,娘想了想,如今你爹不在了,咱們孤兒寡母在京城不能得罪太子和皇后,太子想娶昭慧郡主,咱們便退了這門親事,成全太子和昭慧郡主,太子興許會對你心存一絲愧疚,憑藉這點愧疚,說不定還能討點好處。」
季芸初暗自冷笑太子厭惡她,怎麼可能對她心懷愧疚?
「女兒都聽娘親的。」
曹靈汝欣慰笑了笑,「你為你爹守孝三年,不能耽誤太子終身大事,咱們以這個理由退親,既保全了皇家顏面,又能博得眾人心生憐惜。」
說着,曹靈汝心底悲戚極了,想她國公府盛極一時,如今卻要借女兒的婚事博人同情,這要是放在以前,她就是擱下老臉,她都不會做。
「要不是二房與太子撕破臉,我們怎麼會落到如今這般難堪的境地。」曹靈汝唏噓,忽而想到流落外頭的兒女,不知他們現在過得如何。
季芸初無視曹靈汝沉浸在悲思往事中,她端起叫人早已備好的金絲燕窩。
「娘,我特意命人給您煮的。」季芸初將蓋子打開,把勺子放到曹靈汝手裏,眼巴巴盯着曹靈汝喝。
曹靈汝無奈抬手點了一下季芸初額頭,「瞧你這眼神,怕我不吃嗎?」
「女兒是見娘日益消瘦,擔心娘沒有好好吃東西。」季芸初斂下意味不明的笑,視線落在金絲燕窩上。
曹靈汝邊吃金絲燕窩,邊吩咐原娘去準備退親的事情,吃完金絲燕窩後,突然感覺很疲倦,於是季芸初起身乖巧攙扶曹靈汝回屋休息。
次日,太子聽聞曹靈汝的口信,興高采烈着人上國公府退親。
曹靈汝強撐着身體與太子逢場作戲,太子亦是揣着糊塗可惜親事不成。
當天,退親一事快速辦完,絲毫沒有拖泥帶水。
曹靈汝憋着一口怨氣,等太子走後,忍不住吐了一口血。
原娘見此情景大驚失色,連忙叫人去請大夫。
太子出府後一身輕爽,終於擺脫了煩人的季芸初。
心腹余公公偷偷打量太子,思忖片刻道,「太子殿下,是否改道去齊王府提親?」反正聘禮都拿回來了,順手去提親也方便。
「不必了。」沉煜賢本來就不打算娶昭慧郡主,他要娶的太子妃必須可以給他提供助力,否則這太子妃花費錢財人力娶了也沒用。
「太子殿下,可驍勇將軍之子秦君勛求娶昭慧郡主,您不去提親,那昭慧郡主就要被人搶走了。」
沉煜賢詫異挑眉,「秦君勛居然喜歡昭慧郡主,真是令本宮驚訝,本宮以前怎麼就沒有看出來?那齊王妃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