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還在哭泣的王語嫣,江隱也不知道說什麼。
人的語言在這個時候,總是顯得特別無力。
哪怕有再大的道理,在生死面前,都顯得平庸。
王語嫣和無崖子初見便是永別,要說有多少祖孫情,倒是未必。
只是這種情緒上來之後,眼淚便容易止不住。
但江隱總覺得該說些什麼,哪怕只是廢話。
「語嫣,節哀。對無崖子前輩來說,這未嘗是一件壞事。他被困在 這山洞中數十年時光,如今駕鶴西去,當得自由。」
「嗯」
王語嫣微微點頭,也明白這個道理。
「走吧,外面大家還在等着我們。」
江隱伸出右手,輕輕地擦去了王語嫣眼角的淚滴,但又覺得有些不對,很快便收回了手。
王語嫣此刻還在悲傷中,倒是未曾感覺有什麼。
只不過夜晚想起此事,怕是要睡不着了。
兩人一同離開山洞,在外的眾人紛紛上前。「掌門,師父他怎麼樣了?」
「王姑娘,你沒事吧?你怎麼哭了?」
蘇星河和段譽同時開口,只不過一人問的是江隱,一人問的是王語嫣。
「無崖子前輩已逝,蘇先生進去見他老人家最後一面吧。」
聞言,蘇星河的臉上滿是悲傷。
雖然知道今天是難逃這個結局,但事情真的發生了,他還是難免會難過。
在他眼中,無崖子如師如父,是他最為親近的人。
如今就這麼去了,他如何不悲?
「師父」
蘇星河悲呼一聲後,跑進了山洞。
函谷八友緊隨其後。
他們對無崖子這個師祖並不熟悉,但身為師祖,便是他們的長輩,他們理當進去。
面對段譽的詢問,王語嫣卻只是搖了搖頭。
看得出王語嫣此時心情不佳,段譽也不敢多言。江隱則是看向了一旁的花滿樓。
「花兄,原本你我重逢,該大醉一場。但現在卻有喪事在身,不宜飲酒,還請花兄見諒。」
花滿樓笑道:「江兄客氣了,我又不是陸小鳳那酒鬼,何須美酒?剛剛江兄那一局珍瓏,便是給我最大的見面禮,此行不虛。
看江兄還有要事處理,我先行告辭。對了,還要恭喜江兄,破了此局。日後若有機會,希望能和江兄手談一局。」
「好。等我不日返回大明,再和花兄一聚。」
君子之交淡如水。
兩人拱手告別,花滿樓轉身離去。
在這裏等候多時的他,也不過是想跟江隱道個別而已。
「世子,我們也差不多該回大理了,王爺他們還等着你呢。」
這時,段譽身旁的朱丹臣也催促道。
「啊?不如你跟爹說,我有事不回去了吧?」
段譽有些不舍,朱丹臣聞言,也很無奈。他就知道會這樣。
當即朱丹臣看向了江隱和王語嫣,說道:「江公子、王姑娘,你們也勸勸世子吧。」
「段公子,你之前可是答應我,送信給段王爺的。這時間不多,可不能耽誤了。」
江隱笑道。
王語嫣也看向了段譽,說道:「段公子,做人要守信。」
見王語嫣都這麼說,段譽也只能耷拉着腦袋,點頭同意。
「好吧。不過我很快就會再次離家出走的。到時候我再來找王姑娘和江公子!」
送別段譽,擂鼓山上便只剩下了逍遙派門人。
至於李布衣,早已不知去了哪裏。
山洞中。
蘇星河等人跪在江隱面前,齊聲高喊:「我等拜見掌門!還請掌門示下。」
江隱這個逍遙派掌門的身份已經定下,蘇星河等人自是以他為尊。王語嫣站在江隱身旁,對逍遙派的事情,已經知道了七七八八。
「蘇先生,這跪拜之禮就免了。你們都比我年長,這場面,我看着多少有些奇怪。」
「掌門,禮不可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