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冰璃,隴西李氏當代女君。本家宗主嫡長女,李氏商會掌舵人。
來頭很大,聽着唬人,現在成了吳翟的人質。
還是那個澡堂子,形勢天翻地轉。
吳翟美滋滋的泡在水池子裏,手裏牽了一根衣裙撕爛搓成的長繩,另一頭捆在李冰璃的脖子上。兩人已然坦誠相見,李大美人正面無表情的伺候着吳老六沐浴。
小白姑娘苦兮兮的揪着自己耳朵,被罰在遠處面壁。
「雷霆雨露具是天恩。老天爺真會玩兒,打一棍子再賞個棗。」此刻,吳老六是小人得志,囂張的不可一世。
「那丫頭就是棍,你就是棗。」
李冰璃恬靜如水,絲毫看不出對自身處境的擔憂,面無表情的給吳翟擦洗着身子。
「你想過後果嗎?」
吳老六眉頭一挑,流里流氣的不屑一顧。「又是這句話。昨晚王臃也問過,後果是他涼了,我在熱水裏泡着。」
「還有美人在懷!」
「不一樣。」聽聞此事,李冰璃終於正眼看吳翟了,只是表情還未鬆動。「王臃僅是旁支庶子,而我是嫡傳長女。你挾持我只有兩個後果。」
「要麼我們一起死。」說到這,李冰璃停頓了一下,想從吳翟臉上看出慌亂。
吳翟不為所動,甚至還有心思玩笑:「我有天命在身,老天爺不收,你還是說說另外的後果吧。」
「要麼,你入贅李氏,成為我的入幕之賓。」李冰璃嘴角微翹,美的不可方物。「世家門風苛刻,名望勝過一切。你未經議婚納采、合卺(jǐn)而酳(yìn)就占我身子,要麼我們同死,要麼你嫁給我,絕無第三者可選。」
「呵呵,如今你是我的階下囚,要嫁也是你嫁我!」吳翟笑的輕蔑。門風苛刻都是屁話,他可是聽說世家女子各個包養面首,這要是入贅了,日後怕不是得頭頂青青草原。
李冰璃嘴角翹的更高了,直勾勾盯着吳翟,學着他的口氣說道。
「呵呵,你敢娶我就敢嫁。」
「不過,你拿什麼娶世家嫡女?」
聽到這,遠處的小白姑娘終是憋不住了。「小姐,就算你嫁不出去,也不能嫁給和尚啊。」
此話一出,吳翟和李冰璃雙雙陷入沉默。而小白姑娘因為在面壁,看不見兩人鐵青的臉色,傻傻的還在埋怨。
「小姐就算不考慮自己,也要為小白想想啊,小白可不想陪嫁給一個和尚。」
忍無可忍,兩道惱羞成怒的咆哮聲同時響起。
「閉嘴!」
「閉嘴!」
聲停再相視,一個羞憤一個揶揄。
「原來你恨嫁啊。」揶揄的是吳翟,這老六剛還惱怒被誣陷為和尚,這會兒卻笑的像個偷雞的濟癲。
李冰璃深深嘆氣,眨眼間已壓下羞憤。
「我天生異象,雙眼異瞳。出生之後大雪連天不止,冰封三月不化,自幼被認定為不祥,旁人避之不及。」說到這,李冰璃已恢復清冷,言語間重新變得高不可攀,別有一番韻味。
「然我未嫁,非是無人願娶,而是無人可入得我眼!」
吳翟無賴的把玩着李冰璃的小臉,撫上那一雙異瞳,嘴裏繼續揶揄道。
「如此說來,我是入得你眼了?」
李冰璃一秒破功,羞憤的難以自制,扭臉不再言語。場面一度很尷尬,幸好遠處的小白姑娘再次傳來助攻。
「你這個山野和尚想的倒美。我家小姐國色天香,蘭心蕙質,有經世奇才,非蓋世英豪不嫁。」
這回被罵和尚,吳翟倒沒生氣。強勢掰過李冰璃的俏臉,邪氣凌然的盯着那雙異瞳。
「蓋世英豪可比不上我...」
「我乃天命所向。此番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