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主眨了眨眼,扔下一句『不告訴你』,然後挺直腰杆揚長而去。
雲卿看着她倨傲的背影,不禁失笑。
在原地靜默片刻後,她偏頭詢問一旁做婢女打扮的靈染:「世子現在在何處?」
靈染頷首道:「應該在和頤殿,對了,屬下剛收到消息,三夫人帶着雲瑤去了永安宮。」
雲卿聽罷,倒是不着急去尋弟弟了。
讓雲瑤那女人在永安宮裏多高興高興,等會她就笑不出來了。
「走,咱們去御花園逛逛。」
「……」
行了一段距離後,靈染壓低聲音問:「姑娘,與雲瑤一塊入宮的那個『三夫人』就是之前潛入侯府的女殺手,需要屬下除掉她麼?」
今天是個好時機,只要安排到位,一定能將她捂死在宮裏。
錯過這個機會,等她出了宮,就沒那麼容易對付了。
雲卿陷入猶豫之中,明顯動了心。
可轉念一想,她還是搖了搖頭。
「狗急了都會跳牆呢,那人精通忍術,要是將她逼入絕境,她在宮裏大開殺戒,陛下的壽宴豈不是要被她給攪黃?
再說了,雲瑤一旦知曉我們看穿了她的把戲,她定會有所警戒,屆時三嬸如何幫我們收集三房的罪證?」
靈染蹙了蹙眉,頷首道:「是屬下考慮不周。」
「……」
這時,一群端着瓜果酒水的宮女自遠處的長廊上緩步走來。
見雲卿立在廊下,為首的領事宮女緩緩屈膝行禮,「下臣見過長寧郡主。」
下臣?
敢這麼自稱的,定是宮裏有品級的女官。
雲卿無心招惹,笑着說了聲『免禮』,視線在那些宮女端着的瓜果上掃了一眼,問:「這些都是送去和頤殿的麼?」
領事女官淡聲回道:「稟郡主,這是送往御花園的,各府的命婦貴女們都在那邊賞花。」
雲卿點點頭,沒再細問,退到一旁給她們讓出了道。
「你們先走吧。」
女官道了聲謝,領着一眾宮女與她擦肩而過,繼續朝前走去。
雲卿微微轉身,視線落在廊外的花圃中。
宮裏最不缺的就是名貴花草,爭奇鬥豔,舉目望去皆是一片奼紫嫣紅。
突地,最後一個宮女腳下踉蹌,手中的托盤沒有端穩,直直朝前滑去。
盤子裏的酒水傾瀉而出,全都濺在了雲卿的裙擺上。
小宮女嚇得臉色煞白,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胡亂的朝雲卿叩首。
「郡,郡主恕罪,奴婢剛才不小心絆到了腳,不是故意的。」
靈染其實在第一時間察覺到了,可酒水不比別的東西,灑落下來接都沒法接。
加上姑娘倚欄而立,退無可退,就這麼被濺了個正着。
雲卿垂眸看了看裙擺上的水漬,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宮女。
她從不信什麼巧合。
這宮裏的婢女都是經過嚴格訓練的,哪有那麼容易失手?
直覺告訴她,這又是沖她來的。
至於操控之人是誰,她也懶得去猜,直接跳進去瞧瞧不就知道了?
領事女官已經從前方走了過來,見狀頷首道:
「是下臣督促不力,才叫她毛手毛腳髒了郡主的衣裙,還請郡主恕罪。」
這態度,敷衍得很。
雲卿沉了臉,幽幽道:「既然知道自己督促不力,那就去內務府領罰吧。」
她可不慣着她。
女官霍地抬頭,眼底划過一抹詫異之色。
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