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八章響墨天斗
還要說的是:盾馬人虜獲了冰盧厝的船鼓,已往,他們執意憑藉浩壯的膂力。總是執意將冰盧厝的船鼓,強行駛入深海大浪,震撼地將裝飾華麗,質感薄弱的船鼓,刻意變作抵擋巨瀾的盾牌。
他們莽撞的臂力,盡情突兀力量的極限。烈性掰力,直到將冰盧厝的船隻——撐力到支離破碎。
那樣瘋狂喧囂毀滅性力量的做法,已經讓冰盧厝族人聞之色變。
但是,等到盾馬人熾焰般,高矗盾馬人的帆鼓,駛回五彩亮湖。那時,就會看見盾馬法寨下,峽灣里隆騰高着的赤紅火焰。
那些從陸路進攻的冰盧厝鐵騎,踏戮盾馬大地。爆燃未及時出海的盾馬巨帆……已經讓盾馬人——那時回輦的腳步中,一步一個不堪聆聽風聲的噩夢。
這些對等在大海和大地發生的置換,令冰盧厝和盾馬人一樣不堪承受。
即便是盾馬人放火燒毀了——那隻首戰的冰盧厝船鼓,但是大批消失的盾馬勞力馬,盾馬人又怎會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呢。
而且,那一刻,冰盧厝飾尊洪疊邇厝手中握控的就是——轟轟震響雷音的祭祀方錘。
「力量一旦交給有判斷的人,神靈也會為之顫抖。」
盾馬王者海路羅拉曾經浩然誦唱這句——冰盧厝飾尊洪疊邇厝同樣知道的古詩時,族戰才最終沒有真正發生。
這一刻,飾尊洪疊邇厝的心思顯然不在這裏。
其實,在冰盧厝大地上,一切似乎都剛剛結束,一切又似乎剛剛開始。
湍流的意念和感覺,都是瞬間造化萬兆的即時鋒芒了。
其實,旺勢的冰盧厝蓄着更多的隱憂。敏感閃動的洪疊邇厝的目光,在族祭中,沒有在像已往那樣——像巍峨宮殿裏靜矗在高盞上,緩和燃燒的蠟燭。
就在剛才晨祭的司儀禮中,他恭謹地合十雙手,行祈太陽樹:
「冰盧厝的太陽尊啊,
一百片常生樹葉,
一百次勝利。
冰盧厝可數幾枚玉果?」
毗連自己齋淨的祈禱心真,他又問着代表輝煌榮耀的太陽神戰車:
「輝煌榮耀哦,
屬於神聖的太陽尊。
太陽法性光——
黑曜石嵌的晷針。
指見冰盧厝,
就像黃金戰車前——
奔競的四力:
狻足、
乘光、
浩輪、
奇甲。
洪疊邇厝的馬輦?
十指可馭嗎?」
那一刻,洪疊邇厝雙手高壘如蓬勃端矗的一尊旺蓮。那樣略帶焦切質問的言辭,幾乎讓行祭中的祭主堡珈珥感到異常突兀和驚詫。
只是,遵行鐵砧一樣鑄形的禮儀軌轍,祭主堡珈珥甚至不敢用未曾入題的辨鑒心,奉行拈香行祈的司儀禮。
因為,不安,或不凝實,或不靜斂的心,是行願的忌諱。所以,當時的堡嘉珥並沒有在行祭禮時半道兒承應飾尊洪疊邇厝的言辭。儘管他是冰盧厝的王者。
這令飾尊洪疊邇厝心裏很不滿意。
是的,雖然一直以來,堡嘉珥是冰盧厝的祭主。但是,洪疊邇厝總是感到:冰盧厝的祭祀就是用來修辭冰盧厝的。
是的,在冰盧厝或獵司里迪的古紀里,都說:混沌五元素形成的大地有形的八尊,王尊就是其中之一。
這是他一直伴着族祭禮,主動祈問神靈契的原因。他認為:堡嘉珥的祭就是用來修飾自己祈求的修飾禮,不是質感確定的骨鯁。
直到這一次,飾尊洪疊邇厝心裏略顯不爽。不過,飾尊洪疊邇厝從未中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