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〇章駐刀
清晨,最小光步的太陽,其實也是匆忙的。光亮與色澤會隨着空間萬象的躍遷,變化着時空裏、超越目視、數不清的屬性。
從窗欞射進的太陽光,照射到雕飾繁密的天花板上。一道新光,那樣新鮮,簡直就是星際遠方傳遞的啟示了。
立體境界的屬性,不光包括可見的輪廓形狀。也包括造化生命萬感中的情味波濤。而且還會有時間、動態、喜嬗頻顫的能量群。
長年稀罕陽光的冰塬人,就是太陽下撐開形狀的豐碩植物。大地給予形狀,陽光給予了繁盛的萬感。
所以,一旦情緒長旺,行動的他們就像形格飽滿結實的帆船,粗重的手腳就會完成最精敏躍態的形變,將冗長的過程迅速而巧妙地濃縮成塊狀物的結果。
尤其是在獵司里迪,來自太陽尊信仰的表達,從來都是簡白短促的。
那是因為豐贍成形的萬法,時刻都鑲嵌在獸皮古卷上。意象哪怕是不可知的,也會是生命神奇擁躉的另一個時空。是的,只要存在,那已經就是預知的力量。
「有的道理,是錯誤的形狀存在的有,所提供的。」
「有的美妙感,來自於豐隆物態對比中,不落一塵的瞬間靈犀。」
「有的判斷,因為時空境的某個光點。而那個光點誰說沒有毗連着尊與魔。」
「甚至,生命自我的法,也是一把火獅劍貫穿萬化,總會指定極端喜嬗,而形成確定目的的指針和階梯。」
龍耶柏翻開《藍色楞迦》,伴着香頌班的歌聲,生成第一句的「道理」。
是的,在龍耶柏的感覺里,「道理」是硬朗有形的,好比朗誦。代表事情的形狀和輪廓。在心裏,站立不起來的「道理」,不要說難以闡明形狀格,連存在都會是荒誕不經的。
完成第一道理解。龍耶柏打開了第二古卷《婆娑摩》。那是點燃萬感的喜嬗火。包含了時空無極嬗變的歌聲。這是純粹混沌狀態,肆意泛濫的靈性。那一刻,無狀躍遷的靈感,其實變得比光芒還要快。
在香頌嚴密工整到——足以形成對仗的襯音中,《婆娑摩》音聲,簡直就是一條洪流無狀的河。
龍耶柏僅僅吟哦了首句,火焰灼燒了歲月感,已經將皓首白髮的他變成明亮歡躍的青春。
獵司里迪人是非常忌諱聽見《婆娑摩》的歌聲,就是因為:它甚至於連生命成形的法,也敢於化生感覺火,焚燒掉生命最後的有形。
龍耶柏知道:感受的狀態就是經歷。龍耶柏感受經典,梭黎感受龍耶柏。
在打開的獸皮古卷面前,經典力量形成時空看不見的背景。這些無形曠大的參考系,精秘映射「羅奧那」音聲的屬性。
這一次,龍耶柏在《藍色楞迦》的「道理」中,看見一把光明的短劍。
「羅奧那,
就是詞根。
它有一萬種格式,
像戰車的力量一樣飽滿。
迦利耶太陽尊,
我不想祈求,
它精鐵一樣閃閃發光的——
劍。」
伴着香頌班溫和中庸的歌聲,龍耶柏在口齒風中迅速形成吟哦。以便自己能夠藉助詩意和歌聲的韻律,將自己的初感記住。
敏捷的梭黎,已經右手執刀,在獸皮古卷的白版上,飛快地刻下完整的字句。並且默默自注——
「羅奧拉,
太陽戰車。
精飾的美劍。」
可見,羅奧那具備穿鑿神意的力量。有形的「道理」說明,那就是一個有形的存在了。這個音聲飛鎩般的利器,也許會昭着靈肉、血液、質感毀滅、靈魂痛苦……所以,龍耶柏的吟哦里,帶着惻隱和顧慮。
隱晦,就是放大。龍耶柏保守的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