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六章旌風刀
頓時,兩道兒湍促的旋風尾稍,帶着精緻鑲嵌力感的勾邊,將惶恐而渙散狀態的馬群,分別從兩側包捲起來。
俊健的「怒墨剎」傾斜切割皓白的風。颯劃空氣時,渾整之軀根本就不是一隻奔跑的獸,仿佛一把領銜飛吒中的豁落刀。
勒琉賽只要聽到來自梭黎傳遞的指令,憑藉着遵循規則感,所以,瞬間就能找到力量和信心。此刻,已經力戈拓圓,馳騁狀態悍於拔勇,意志也顯得歡泰盈風。
一時間,大地上接近舒緩停滯狀態的馬群,終於從潰散游離的荒拓邊緣,凝練出緊蹙的集合令。
「嗯,發現沒?就是在剛才獵隼空降,冷襲梭黎祭主的時候,受恐震驚的馬,竟然沒有發生混沌的崩群。嘮,這樣看來,勒琉賽御馬,簡直達到了可以御心的地步了。反正,那樣緊急的狀態下,保證馬匹零而不落,已經是個了不得的奇蹟。」凝蝶蘿看着狀態飽滿的勒琉賽,略帶驚訝地理理遮眼的一弧劉海發。
「是呢。要不然,我還會被他剛才一句話給封了嘴巴嗎?」爾珠精明地眨巴眨巴長長的睫毛,看了勒琉賽半眼。挑剔的姿態,仿佛辨鑒一隻肥胖的妖孽。
「嗤嗤!真希望他從脂肪里蛻變花骨?」爾珠譏誚道。
眉毛剛剛變得飛長起來。忽兒,就見天空中,那些一直保持高傲湍旋狀態的獵隼,飛行的姿態變得陡峭、挺拔。姿態顯化着緊急和銳利。
「喂,難道是我們觸犯了天穹的魔印嗎?」凝蝶蘿靜靜地揚起腦袋,自語:「獵司里迪的祭祀在冰塬部,從來都是最完整的。也是吉祥平安的。那是因為,一旦它不夠完美,就會不經意招徠異端。據說,那些到來的災難,可能是祭祀中被我們不經意忽略的部分。是嗎?」
「哦?會是如此嗎?這樣的話真讓人感覺恐怖。不過,這可不是龍耶柏曾經說過的話。凝蝶蘿!」爾珠可有點不高興了,「獵司里迪族更應當有更多的輝煌神靈。目光足以像太陽尊的目光一樣,照耀大地的。」
凝蝶蘿緩緩轉頭,看向爾珠,「爾珠,別介意。出自人意的判斷,話是永遠說不完的。一切需要神意來終結。」
「嗯,我心裏清楚,你也是真正的為眼前的凶擾,感到焦急而恐懼。」
其實,天空中發生的變遷,梭黎心裏更懂。儘管,他有着渴於銳意出刀的決心。但是,此時的自己,在他真實的一顆心,其實已經是:在真真正正曠大的時空境中,豁落行祭的祭主。
是的,避開獵隼狂襲的那個時刻。親臨境界恐怖狀態的他,清楚:此時的自己,一旦沒能篤定時空行祭的能耐。那麼,生命就不會處於原始生命親證最完滿的狀態。
但是,越是在脫離宮殿祭祀的時刻,那種帶着原始本能一樣的存活狀態,萬感才似乎被完整新鮮的大地打開狀態來。這一刻,他就像獵司里迪人形容獵獲中的猛獸,將自己喚作「感覺火獸」那樣。
這顯然就是生命萬感的極端狀態。此時,梭黎唯一擁有的,就是一顆時刻清醒賁動狀態中的心。
是哦,馳馬的梭黎,此時感受的就是時空印。一顆心沉潛在時空境中,正變成一把正法刀。自我,用生命力撐刀而走動。
也只有在這種境,他才能夠感受到:災難,在一顆法控狀態境下的蹙小。
梭黎依然有條不紊地維繫着——統御回撤道路上的馬匹。仿佛呵護着:獵司里迪大地上一團劇烈燃燒起來的火苗。
牢固把持好狀態的梭黎,知道:此時的自己,必須把握好法程。力爭將這些境界中的惡相,化成自己控勢中的一部分。
執刀在握的凝蝶蘿和爾珠,交錯盤旋在梭黎和勒琉賽的身後。仿佛大地上忽然騰奮翻飛起來的旌旗風。
只見,次第射向大地的兩道黑光,「照耀」着梭黎。犀利快速的飛颯軌跡,在高空形成兩道黑色平行的線條。
凝蝶蘿能夠感受到:那種帶着意力,執着穿鑿的毀滅感。她猛地震動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