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九六章右手和左手
因為有了疊臥的雲朵。陽光瞬間彌足了意境豐贍的情味。
大自然煥然顯化的凝鍊、素美,本相具足。原初總是那樣諧態柔雅,無可挑剔。
正午陽光蒸騰的豐隆水汽,瀰漫空間時,包含水汽的空間,濃淡流溢,讓空間裏形物隨蠕變而虛幻些。
物事豐繁蕪雜的發生,在邈邈的大海境界中,自我修復和煥活的能力總是異常富有彈性。
剛才,羽焰火馬船的穿浪,瞬間發生的奇蹟和驚動,那些喧囂已經被淼淼海波的聲音所覆蓋。
是的,在鏡面藍光無垠浮泛的大海上,一個小小的羽焰火船馬又算得了什麼呢?
「羽焰火的馬船雖然是一把兇悍破障的刀,但是,並不是冰盧厝族人喜歡看到的事情。」圖蘭人搖擺着古舊的長櫓槳。
「大海神靈說:不是馬船,就不要說馬船的話。」獵司里迪的漁人道。
「「神靈說?」圖蘭人因為被看穿偏頗心,瞪着接話茬的獵司里迪人,「應該是獵司里迪的漁船說吧。敢用神靈荒誕造勢的,圖蘭的語錄說:那,就是應該懺悔的妄言了。」圖蘭人搖着老式舊櫓,繞開獵司里迪人。
「那樣高翔的馬船,更像是翅翼伶俐如刀猛禽。這些漁船撿拾的,絕對是——冰塬大地祭祀獻牲禮儀中、最好的奇珍。」
「他們所享,都是上佳的海爨。冰盧厝族人也是他們剩餘的味道。」侖陀人毫不隱晦地說道。
「嗯,在大海上,你這樣小尺寸的眯眯眼睛,怎麼就沒有看得到盾馬人和盾馬人的船?笑話。羽焰火人那麼有能耐,為什麼太陽神未能賦予其——廣袤的土壤和浩浩蕩蕩的巨帆?」盾馬的漁人道。
「不被海神眷顧,就是語言說不過去的理由了。」另一個盾馬漁人附和道。
堡嘉珥有力地划動槳葉。在心裏,他一直慣於雙腳站確在有形的大地上,才能感受到一顆心在凝靜中矗直的力量。
一直以來,他將大海視為無根之動。這種無時無刻都處在動頻狀態的流體,很難凝定一顆祭祀的心。
即便是剛才用祭祀境界感受羽焰火馬船,一顆心靈聽見了許多聲音,但是感覺依然非常牽強。
「紀颯!篤利!」堡嘉珥看着從旁邊一滑而逝的羽焰火的馬船,不禁嘆服點點頭。
其實,這些精緻的小型漁船,一旦匯聚在大海上,並沒有想像中的平靜泰和、相安無事。恰恰相反,這些依賴漁獵技藝謀生的冰塬人。更在意那些手腳超卓的、馭船的高手。:
剛才他們略帶穿鑿的說話,其實都是有偏意的。所有這些平泰相處的情景僅僅是個風光和樂的表象。
只有他們自己深深知道:羽焰火人紀颯和篤利,就是冰塬人自由漁船中無形默認的「頭馬」。即便是盾馬漁船和冰盧厝漁船,只要是以小號船隻漁獵的格式,來到一起,都是無形順服於「頭馬」意志力的。
也就是說,羽焰火人紀颯和篤利駕馭的馬船,就是這兒的「頭馬」。
其實,在最佳水域捕魚、被叫做馬船的僅僅只是一隻。再有那隻漁船敢要喚作馬船,勢必會遭到其他船隻最重的報復。
因為被真正征服的漁船,在這片海域都只能被叫做馬仆或船仆的。只是這些都只是馬船才可以這樣喚的。在「頭馬」船隻面前,這個帶有屈志的名稱,才是他們敢於自願接納的。顯然,這些馬仆漁船都是被馬船一一征服過的。
羽焰火馬船或船馬,之所以很容易變成傳奇,就是有這兒原因在。
當然,時時刻刻總會有桀驁不馴的漁船會挑戰紀颯和篤利的馬船。渴望意外地戰勝馬船,成為新的馬船。
馬船犀利地穿梭海瀾,並不是紀颯和篤利喜歡這樣乾的。他們這樣做,既是顯威,也是警告其他船隻私自守規的一種統御手段了。
其實,堡嘉珥和恰盧利以新鮮出現在冰盧厝漁船上的那
第三九六章 右手和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