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四〇章是問紛靡……
驚殺掉第一個火狼。颼腕烈看向那個焦灼獵擄馬駝,而被宰掉的狼屍,命名曰:劫者。
心不滯,刀玲瓏。這是颼腕烈此時面臨激烈風涌的火狼群攻,狹長護刀依然沒有心靈遲滯感的原因。
但是,令颼腕烈非常不解的是:這些進攻的狼群,即便並未真正觸犯到鋒利的刀刃,但是,身軀依然有着新鮮的血印。
在新月郡人的感觸里,能夠用力量征服的,就不要用刀。
可是,當他剛剛心生這個憫念的時刻,就感到面頰掠過一道湍促的冷風。
只見一隻身形壯碩的火狼,順風飛躍中,階梯式彈跳,仿佛踏風而翔的一隻大鳥。即便在狂風中,依然能夠辨清楚:它那精一執着的猩紅目光,已經電光一樣射向達瓦里朗馬駝的水饢。
野性通靈的獸,原始直白的心思,從來都逾越了人們眼中判斷的常規。這一點,這些經常出沒於大漠中的新月郡商幫客感受最真實了。
靈敏吸嗅風篆,豁豁拱動的鼻孔。放大瞳孔、探物的閃頻,彎曲彈擊敏捷力感的四肢,渾軀張馳變換不確的身形弓弩……真是火狼被沙礫磨搓性靈火焰的本性。
所以,雖然此時的颼腕烈就在渾軀攢勁的武志狀態,有一隻熟稔獵殺狀態的火狼比,正是手中鋒利的長刀,才是阻撓火狼的真正武器。也就意味着:在這匹火狼的面前,自己真實的靈感,其實已經被手中看似強勢的刀——無形弱化了。
颼腕烈從來沒有過這樣奇怪的感知。
他猛烈地搖晃頭顱,以證明:那隻以自己為跳板,逾越的火狼,不是自己想像中的幻覺。
「頭狼!」
就在颼腕烈追風的刀剛剛挑起,那隻因為自己靠近,而借物造勢的狼,這一刻才真正裸露出隱蔽的殺心。只是它的殺心才是致命的。顯然他攻擊的並非颼腕烈。
高躍彈擊中,奔離颼腕烈馬駝的火狼,攢射向達瓦里朗馬駝上的水饢時,颼腕烈聽見身後傳來的吶喊聲。是秀清月攀儂。
仿佛凌空飛射的火鳥。頭狼抻綻攻擊的前肢。
嗦——
從大地上忽然攢射的一道沙,仿佛一根柔韌抽動的皮鞭,猛烈地抽擊在那匹頭狼的面門上。
倉惶失衡的頭狼,因為撞沙,終於垂直墮在沙地上。
在沙域,只要一招殺滅了頭狼的威風。其實,就像咒一樣禁錮了——整個群攻狀態色狼群。
頭狼從沙地上翻滾而起,沒有再肆意盤亘駝隊前面達瓦里朗馬駝上搭載的水饢。
只見頭狼警覺地昂首。似乎驚詫於剛才時空不可知的皮鞭。只是時空空無。
是的,有時候,生命恐懼的並不是有形鋒利的工具。而是空洞中遭受打擊。因為,「工具」代表「形狀」和「一個」。只要看見了,運用力量,就可以準確地去征服。
但是,按照新月郡人們的看法,「空洞」具備神靈給予的不可知,不用刀鋒,就能攫掉隱蔽狀態的目的和靈魂。
所以,這隻筋節依然勁爆的頭狼,此時,真正膽寒而遭受震懾的真實一顆心靈。此時,帶有戰慄的恐懼感才是真實的。
這種像馴獸一樣,終於頭尾彎曲下垂的狼王一骨碌從沙地上拔起,颯然竄進灰黃的風沙中。之後,紛紛群奔的火狼群,隨之消失無影無蹤。
「新月郡的傳說里說:『新月人,在大漠地,你踏沙而遭遇的猛獸,也是靈性而又原始的殺手。當你僅僅把它視作你刀下的控馭者時,其實,就已經輸了。」只見秀清月攀儂驅着自己的馬駝,來到颼腕烈的身旁,道。
「是的。新月郡駝幫的主護。」颼腕烈向身側的秀清月攀儂深深致意道。颼腕烈這樣說的時候,長長地吐了一口濁氣,「一場可怕的災難總算這樣結束了。威風的秀清月攀儂啊,幸虧你的手相風鞭。否則,新月郡的駝幫,這一次難以將火狼群真正驅走。」
第六四〇章 是問紛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