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〇三章變轉辭根
「不過,這些流利婉轉,響頻不衰的菁華,從《大地法典寶鬘真經》挑選出來的時候,已經失卻了原初的況味。而是脫離開塵土,以標記物出現的一種狀態了。」大地法典寶鬘摩訶道。
「從來沒有一種完美的事,可以脫離開它最終生成的混沌時刻哦。時光讓它埋藏了太多太多的、飛刀掠劍式穿越的過往。包括無窮盡的、無量沙礫一樣多的罹難過程……」王尊拿摩爾篤忽而心生悲戚,他垂下頭勢,仿佛一個瞬間就變得異常睏倦的人那樣,光亮漸次弱化的眸子,隱忍的神情,其實就是兜滿無盡眼淚的容器。
「秀塔茲的《大地法典寶鬘摩訶真經》裏,有一句精美的『火焰珠』:美宜的含朴孕真之物,是鮮活、柔弱、根本不堪一碰的。」火箴摩訶看着王尊拿摩爾篤忽然柔泰綿和般的溫醇表情,不堪地微微嘆惋到:「慈憫,是無法用有形的修辭去標註成『火焰珠』的。還有許許多多的啟示。這也許就是亘古至此,有關於完美痕跡在時空宇宙中,說也說不完的原因。」
「也許那是修辭帶來的遺憾吧。」龍轉摩訶接應上火箴摩訶的話。表情略顯苦濁。
智光摩訶聽罷大地法典寶鬘摩訶和王尊拿摩爾篤的話,忽然痛苦地祈求一般,不堪隱忍地對着大地法典寶鬘摩訶道:「手腳精緻、詳細摩挲過《大地法典寶鬘真經》的寶鬘摩訶哦。沒有太陽晷針一樣的斷辭,是難以形成有形狀的概念。請避開可怕修飾辭形成的、龐大無邊的蓮座耀目到不可視的光彩吧。並請給秀塔茲的祭禮司儀撐起——邁步的明燈,訴說親證中的話。這樣,八部陀的一顆心,才不會變得惶惑不安。」
王尊拿摩爾篤這才點點頭,對大地法典寶鬘摩訶道:「所有在敘理過程出現的忌諱,大地法典寶鬘摩訶,一定可以在動態完美中找到法則。」
「睿智的王尊拿摩爾篤哦,當大地法典寶鬘摩訶給出一個缺憾時,同時也提供了完美修復的工具。」大地法典寶鬘摩訶雙手合十,仿佛剛才的自己,驚心動魄地走過懸空中可怕搖晃的獨木橋。以欣然感小心地說話穿過驚險音聲的海河。
大地法典寶鬘摩訶抬首,溫和地看向渺茫無垠的天空。
「三呼過秀塔茲的風尊,
溜圓湍促、
極盡美致綻放的天華。
從過去,
現在,
未來,
放任曠朗的空無境裏,
風令的妙手撿拾了——
時空的每一種況味,
那就是喜的親證了。」
當大地法典寶鬘摩訶這樣說話的時候,只見月相摩訶微微露出新鮮的笑容。那種芬芳面頰的側影,清淡圓光修飾的皎潔淨月般的容顏之美,纖微之笑就已經在冰釋那些修辭硬化的感覺和概念。
可是,歡柔沙陀感到自己附着在心臟上的那種痛感絲毫沒有減輕。
「可見,月相摩訶此時的微笑是虛飾出來的化相之美。根本就不是出自心靈真實芳醇的生機力。」歡柔沙陀清楚:這個玲瓏精緻的美泰殺手,只要未曾從自己和於頒誓德侖身上剪滅掉焦灼刺心的疼痛感,她所有訴諸修辭的音聲話語和表情,都只是冷酷調節動頻中的一個手段。
王尊拿摩爾篤聽罷大地法典寶鬘摩訶的誦辭,道:「大地法典寶鬘摩訶哦,你這種說的不夠深邃透徹的話,就相當於:神聖秀塔茲的『翼辭』,僅僅說出了有形狀的那一部分。也相當於秀塔茲祭禮司儀就是半部陀的那種。」
月相摩訶看着王尊拿摩爾篤對於大地法典寶鬘摩訶的誦辭有了質疑,終於持重地點點頭,毫不猶豫地看着大地法典寶鬘摩訶。
「在這裏,喜,代表喜嬗,心悅,無垠美感……我能夠用這麼豐富的修辭,來代換它存在誦辭里的位置。說明這個『喜』,其實就是一個無足輕重的虛辭。其實,那就是承忍的親證。因為,唯能夠經受得起——愛恨極限穿梭的情感和欲望泛濫河流的,就只有這個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