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〇一九章說到祈禱之秘
拿格看着跌地的鐵騎武士。沒有再颯意動着武志攻擊。
這些改裝蒙面的鐵騎武士,在交手的過程中,拿格已經知曉:這些生性執着,武力刁鑽,擅於訴諸致命攻伐的鐵騎武士,就是盾馬人。
而且,他能敏銳感知:自己用刀把磕翻的人會是誰。
在獵司里迪的經卷里,有這樣的教誡:那些帶着因果而來的,獵司里迪的刀,就是等待着——給足其最後機會的那一刻。
是的,就在拿格轉體逮箭,手控藍刀,腕力翻轉的那一刻,已經近距離感知:前來襲擊自己的,就是曾經與自己交戰過的稗施執彌。
這個慣於循環用戈,施加連續攻的人,曾經伴隨拿格,在原始森林尋找過血杉木。那時,拿格就是順勢稗施執彌的循環令,貫通殺死了一個盾馬人。稗施執彌一直耿耿於懷。
倒不是,因為武力上稗施執彌的敗相。而是拿格借用了稗施執彌的循環令,以反向制控,用稗施執彌的矛獵殺盾馬人,就是對稗施執彌最大的侮辱。
也許正因為此,拿格沒有在獵司里迪的大地上,執殺稗施執彌。他也不願撕掉稗施執彌的蒙面。
翻身落馬的稗施執彌跌跌撞撞一番,再次勾掛上自己的黑馬,隨護駕中的兩個鐵騎一同逃向盾馬的方向。
「我本來無意來到這裏。忽然發現,我是獵司里迪的祭主。萬物生的龍耶柏說:獵司里迪的萬物生,不會忽怠需要拯救的族人。」
「這話還是說給你自己吧。那是因為:獵司里迪的太陽神,為抽擊稗施執彌一行,而將準備的皮鞭,已經從我身上,交到了另一個人的手裏而已。」
「哎……」梭黎無奈地看罷拿格傲慢的姿態,憋憋嘴巴。不再說話。遂轉身走開。
龍耶柏在箭樓的窗口,看向獵司里迪大地上剛才發生的那件事。他心裏清楚:熟稔博知森林特質的拿格,就是冰盧厝人和盾馬人最為嫉恨的根源。
因為,在冰盧厝大地上,獵司里迪的獵者拿格,是唯一取得原始森林血杉木的人。這是冰塬大地諸部族的武志獵者所不可比擬的。
森林的林濤聲雄渾的音聲,隨春令漸次變成大地上不再沉寂的天籟。枯涸的大地正是因為原始森林的存在,音頻統御的時空間,歡朗抒情的大地才沒有失去原古重複底色,保持的一成不變的美德。
站在盾馬法寨城堡下,忒嫿也肖從手中松褪了馬韁。她絲毫不曾驚詫於——盾馬族人們那些慣於運用武志表達的烈性手腳,解釋或解決事由的處事方寸。
剛才,她就是想要告訴法師稗施執彌:不要試圖帶刀靠近——被稱呼為森林獵者的獵司里迪人。不要忌恨世喜人有關於船的精工造器。不要忘記說這話的原因:你容易——滅掉冰塬大地武志最好的部分,滅掉造船最好的部分。因為這是盾馬人正好缺少的品質。
此時,當她看見狼狽折返回來的法師稗施執彌、鐵騎武士八袞托克和諾克薩。優柔地流露一番淺淡的笑意。
「嗯,當直覺已經意識到你們的力量不行的時候,就已經相當於忒嫿也肖取消了對你們的祈禱。嗯,石典說:強行做事,對盾馬人而言,大多時候是悖神的。」
冰盧厝的太陽神宮殿。
祭主堡珈珥看着:飾尊洪疊邇厝,法護修武、鐵蹄總御洪煉達兒和侍奴初音度走出太陽神宮殿,這才長長地舒口鬱氣。
為了化釋掉持續盤亘在大殿裏那些修辭突兀,不諧的印象記憶。他默默垂首,祈禱:
「不是新鮮迎風的早禱課,
也不是懺辭於晚禱課的沉思。
冰盧厝的太陽神,
凌亂了修辭步驟的——
聖殿時光,
祈於祭主堡珈珥,
訴說秩序。」
看着神態困窘,雙手沉澱一樣緩緩垂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