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門外的馬路上。
「憔悴的」陶繼邦也不說話,擺出一副既心痛又克制的模樣站在人群前面,被簇擁着。
對學院喊話都是跟着他來的那些人在做。
他們對蘇墨或是指責或是勸說,一個個喊得聲嘶力竭,仿佛在為正義發聲。
可五分鐘過去、半小時過去、兩小時過去···
學院連門衛都沒有出來看一眼。
陶繼邦摸出手絹在眼角摁了摁,牙齒都咬緊了才控制住自己沒扭頭離開。
不是說蘇墨已經回來了嗎!?
該死的,為什麼不出來?哪怕是出來罵他幾句也好啊。
陶繼邦感覺自己就像個自作多情的小丑。
他帶來的人之所以會那麼賣力,當然不是因為同情陶繼邦的遭遇,他們本就是花錢請來的。
現在這個世道,哪怕是生活在夏國京都的他們日子也很不好過,為了賺這筆錢表演可以說是相當到位了。
陶繼邦的直播間也是開着的,可惜現在除了水軍依然在帶節奏之外,對蘇墨不滿的人比之前少了很多。
之前不知道蘇墨為什麼避而不見時,多的是人指責她不孝如何如何的,也能理解,對蘇墨這種實力莫測的高手,不管是國家高層還是普通百姓,都希望她多一點道德束縛。
可現在情況有變,他們都知道蘇墨是去執行任務了,人剛回來。
那還是協會交託的重要任務。
人家辛辛苦苦在外奔波,他們這些人卻在背後嚼舌根,實在不該。
所以網上很多人都找回了理智,沒有繼續跟風。
隨着時間推移,太陽高升,學院之外光禿禿的連棵樹都沒有。
陶繼邦不想頂着陽光在這裏乾等,索性晃了晃身體,作勢要倒。
旁邊幾個有眼色的趕緊將人扶回車裏。
其他人也順勢找地方坐下,休息休息嗓子。
回到車上的陶繼邦略略鬆了口氣,可累死他了!
都幾個小時過去了,蘇墨一點反應也不給。
陶繼邦的心情從不甘憤怒,到現在已經開始憂慮不安了。
蘇墨可是他以後要依靠的人,他以後的日子是否好過,都要看蘇墨的態度。
為此,陶繼邦已經將自己放得很低了,嗯,至少他是這麼認為的。
為什麼蘇墨還是不肯接納他?
果然,從小沒受到過良好的教育就是不懂事!
唉!
陶繼邦這會兒也沒心思去管外面的人有沒有在做事了,他眼睛直直的看着車外的馬路。
想到出門前豐盛的早餐和楊知絮叮囑的話,想到特意從秘境回來跟他一起來京都的綺絲······
如果自己搭不上蘇墨,陶繼邦不敢想之後等待自己的會是什麼結果。
楊家肯定是攀附不上了,綺絲也未必還會讓他管理公司···,可是已經享受過上賓待遇的他,哪怕是回到原本的生活軌跡,也是不甘的啊!
蘇墨的生命都是自己給的,憑什麼,她憑什麼不認自己?
蘇墨有那麼多資源,分一些來孝敬自己這個父親難道不是應該的嗎?她都那麼有錢了,養一個他是件多為難的事嗎?
他想不通,為什麼蘇墨寧肯頂着別人的唾罵和指責也不肯認他。
思緒飄遠的陶繼邦恍惚間聽見旁邊有人在說話,這才發現車裏還有個人沒走,那人說的話他是一句也沒聽到。
皺眉。
「你說什麼?」
剛才扶陶繼邦上車後,留下沒走的是那個幫陶繼邦聯繫「群演」的中間人老楊。
「陶老闆, 您說今天這事兒能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