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大早上的出什麼事了?」蕭愛民聽到這個,也是嚇了一跳。
他們大隊剛出完事怒就,可別再出么蛾子了。
用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蕭愛民緊張的詢問。
不會真是那個怪人惹出什麼亂子來了吧!
那人跑到他跟前站定,是同族的一個二十多歲的大小伙子,身上衣服有些破舊,肩膀和手肘的位置都有補丁。
許是跑累了,停下之後,兩手插着腰,稍微弓着身子,喘着粗氣,閉着眼睛,狠狠咽了咽口水,這才出聲:「咱村里來了個要飯的,長的,怎麼說呢,長的跟鬼似的,不知道怎麼的,把大爺爺給嚇着了,大爺爺這會快不行了!」
蕭愛民眼睛瞪得老大,從剛才和錢歡一起說話的時候,就攥在手裏的扁擔,這下終於被扔在了邊上,聲音拔高:「你說啥?咋把大伯給嚇着了!到底怎麼回事?」
「四叔,你快去看看吧,說是大爺爺出門遛彎,剛開門就見那人就在他家門口,就把大爺爺給嚇到了。
那個要飯的趁亂跑進山里了,現在村子裏人都吆喝着要進山找人,說是找到了要打死他啊!」
蕭愛民也急了「走,快點,快點去看看什麼情況?」
兩人說着話,腳下的動作也是越來越快。
周圍的人見到他們倆這樣,有的就直接跟着過來了。
沒一會就到了老人家裏。
這人也姓蕭,和蕭愛民祖上是一家,就是這麼多年了,隔得有點遠。
按輩分,蕭愛民得管老人叫大伯。
這人八十出頭了,熬走了大辮子,熬走了小日子,熬走了白狗子 ,是村里年齡最大的老人了,也是輩分最高的。
很早就參加了隊伍,算是老革命,逢年過節的,還有公社的領導來這裏看望他。
平常身子骨也算硬朗,整日裏樂呵呵的,見誰都說現在的日子好,他得多活幾年,享享清福。
誰知道,老了老了,遇到這種事。
老人平躺在炕上,已經出氣多,進氣少了。
村裏的赤腳大夫正拿着銀針,給老人扎針。
希望能有奇蹟出現。
家裏人都抽抽噎噎的,擦眼抹淚,有幾個人正收拾着老人的衣服。。
這都是他們這裏的老習俗了,人走了得換身新衣服,講究這個。
蕭愛民上前望了望,喊了幾聲大伯。
老人渾濁的眼睛過了好久才聚焦,看了蕭愛民好久,似乎終於認出眼前的人了,露出來一個笑模樣。
周圍的家裏人見他這樣,還以為這是好點了。
結果,老人模糊的說了一句:「爸,你來接我了?你咋才來啊?我都想你了!」
已經不認識人了!
一句話說的周圍的子女又是一陣陣痛哭:「爸啊,我的親爸啊!」
旁邊一個快六十歲的漢子,鼻涕眼淚的流了一臉。
見蕭愛民來了,蹣跚上前,抓着蕭愛民的手哭得更厲害了:「老四啊,你得給我爹報仇啊,你得把人給我抓住啊!」
蕭愛民感受到大堂哥手下的力道,臉上也帶着幾分悲痛,沉重的點頭:「大哥,你放心,我肯定讓人搜山,把他找出來。
我還找了公社的警察,他們很快就來了,這個人咱肯定能找到。」
兩人正說着,那邊傳來一聲驚呼:「爸啊……」
「爺爺……」
尾音又高又長,大堂哥竟雙腳一軟,直接癱軟在地上,嘴裏喃喃道:「爸……」
蕭愛民趕緊去扶人,卻是怎麼也扶不起來。
那邊的家裏人也開始一邊抹眼淚,一邊給老人換衣服。
可是孫子孫女好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