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送看着弟弟這些東西,心裏不爽,即刻推回去,說:「我要它幹什麼?你帶走吧。」
二左卻說:「我可是我珍藏的寶貝啊,我還捨不得呢,不過,我問過兒子,在M國這些派不上用途。」說完便把它們放在老送的桌子上。
再說小左,不知怎麼又知道父親今天輸了不少錢,打電話問老送,警告說:「你次次輸錢,原因是什麼?你知道嗎?有人告訴我,他們早就商量好了,合夥出千,就贏你一個人。」
老送聽見兒子幾乎在教訓自己,對着手機也發起了火,說:「你弟弟細左,從來不干涉我,只有你老盯着我,我早說說過,我不輸錢,誰跟我玩?」
老送覺得不解氣,對着手機又吼:「湘偲現在把你叔和嬸移民M國,你除了嘴巴還有什麼?有本事也讓我住M國。」
小左在手機里說:「相思豆可能吹牛,什麼M國,說不定是F洲某國。」
老送說:「不管白貓黑貓,捉到老鼠就是好貓。」他有意在「捉」字上話音放重。
這句話又被也在看熱鬧的爛嘴聽到,忍不住諷刺老送:「你講的『捉』就是把別人捉到的老鼠想辦當弄過來,然後叼進你自己嘴裏吧?」
老送斜了爛嘴一眼,沒理會。他本來打算不再與二左說話了,但一想,二左怎麼說也是自己的親弟弟,馬上要走了,總要說句什麼,最好有點意義又含點刺。他想起電視裏的M國人隨便開槍打人,便語重心長的樣子叮囑二左:「小心那裏的世界,他們家家有槍,最愛打中國人。」
第二天,嶄新的觀音殿散發着油漆的濃香,在朝霞的映襯下,更加光彩奪目,紅牆黃瓦熠熠生輝。殿前的兩根絳紅色大圓柱子各掛着一條弧面長匾,上面是陰刻的對聯,金漆描字,內容直白。上聯是:惡有惡報,禍必以惡降;下聯是:善有善報,福必以善來。
早晨,賀馮唐練完功,吃完早餐,走出門外,發現好多人已經聚集在佛慟嶺,還有不少人從四面八方往夢家趕來。
古怪爺正在主持台前主持觀音殿竣工儀式,兩面大鑼同時敲動:「咣……」鞭炮聲隨即爆響,煙花沖向天空,大紅的綢布從正門上方的「觀音殿」橫匾上緩緩落下……
殿裏面,佛樂響起,谷殿主正隨着請來的一個高僧在為殿內神像和佛物開光,人們被結成的紅布條隔在殿門外,紅布被孟花瑑公司的人拉着。
大家靜閉聲息,虔誠地看着殿內高僧和谷殿主的神秘莫測的動作,有的人開始在原地下跪,接着有好多人跟着下跪,有的還輕聲地禱告着……
誰也沒注意,瑞穎癲婆來了,她站在外圍的一叢小松樹下,喃喃而語:「失去了古老習俗,丟掉了鄉規民約;倒塌了舊的祠堂,興建了假的廟宇;隨見長輩不尊,滿眼晚輩不孝;兄弟勾心鬥角,妯娌爾虞我詐;人者失去了敬畏廉恥,世風成全了偽善坑蒙。」她的聲音太小,沒有人聽到她的話,也沒有人注意到她。
這個時候,賀馮唐突然發現蓮茜月來了。他想起上次的荷花節,被請來做主持人,難道她調到了荷花工作?
蓮茜月和一個扛着攝影機的同事,正在采攝竣工儀式場景,她身邊有兩個民警,為她保駕護航,緊跟其後,不時地隔開妨礙採訪的人群……
蓮茜月拿着話筒,對着攝影機不停地解說着,攝影機隨着她說的內容時而移動到目標上。
她今天穿着樸素,一身藍色的牛仔服,如果不拿着有「荷花電視台」字樣的話筒,以為是從廣東來這裏旅遊的白領打工妹。
賀馮唐一直認為,自己與蓮茜月是兩個階層的人,後來雖然有過幾次接觸,畢業後,她肯定忘記自己了。不料她沒有忘記,還在關心自己,還要自己去考司法。只是後來打她的電話又打不通,有意迴避自己。賀馮唐想走過去跟她打個招呼,一想,又停住了腳步,生出自卑,如果熱臉貼上冷屁股呢?
這時,蓮茜月開始採訪觀禮的群眾,問他們對於興建觀音殿的感受……
話筒伸向老年人時,他們
總第二百五十八節 觀音殿竣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