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上,賀馮唐清醒了,一看,知道自己上當了……他娘的,才一萬塊錢,她這個坑挖得這麼大!
細思極恐,自己太大意了,她遞來可樂,看她喝也跟着喝。自己不光損了形象,重要的是在不能控制大腦的時間裏,有沒有亂說話,有沒有說到那張紙條,要監視她?
糟糕,必須了解這個問題。賀馮唐欲找寺山慧聊天,聽聽她的口風和神態,如果說過觸及她的話,她表情難免會露蛛絲馬跡。
走到3018房前,賀馮唐按門鈴,好一陣門才開。推開門,忽見一團白影閃入門邊的衛生間了,同時聽到寺山慧的聲音:「以為你沒這麼快起床,我正在衛生間。」接着隱約傳來了蓮蓬頭的噴水聲。
寺山慧在洗澡,賀馮唐呆在房間裏覺得無聊,便想看看那個木頭人,他是寺山慧的助手,這兩天從沒見到他,越想越奇怪,他在幹什麼?
賀馮唐想起紙條說的:盯着寺山慧。那這個木頭人跟她同夥,要不要一起盯着?
賀馮唐出了門,來到3029房前,按了好幾次的門鈴,不見動靜……
他再次走到3018,見房門被自己剛才關了,不好又按門鈴,寺山慧肯定還沒洗完。賀馮唐只好在走廓里來回踱步……忽然他發現酒店的大堂經理從3029房出來……
數分鐘後,寺山慧把賀馮唐叫進她房間,說:「聽說你家有個仿古的鳥形杯,能不能給我看看?」
「誰說的?」
「還有誰,梅倩苞呀。」
賀馮唐想起了父親回答梅倩苞的話,只能照着撒謊,說:「讓貓打碎了。」
「碎片呢?看碎片也行。」她問法與梅倩苞一致。
「碎得厲害,當時就掃起來倒垃圾桶里,早裝走了。」賀馮唐也是原話回答。
寺山慧:「撒謊吧,這麼值錢的東西說倒掉就倒掉?」
「你要這樣認為,我也沒辦法。」
她沒有再糾纏鳥形杯,而是話題一轉:「明天我要去找我大爺,你必須幫我。」
「你大爺?」賀馮唐懷疑自己聽錯了。
「對,我大爺。」寺山慧點頭。
賀馮唐奇怪了,說:「你的大爺怎麼在這裏?荷花是個偏隅之地,外資和合資的公司少,好像從未聽過有與R國的合資公司,也沒聽過R國有人在這裏工作。」
寺山慧:「這事已經很多年了。」
她隨即告訴賀馮唐:我大爺叫石原,現在應該有八十多歲,我從未見過,沒有照片,不知他長相的樣子。今天凌晨我父親打電話給我,聽說我在江東省的荷花縣,他就要我找找他大伯,也就是我大爺,他當年是進入荷花日軍一員……「
寺山慧看了看賀馮唐,接着說:天皇宣佈終戰後,在荷花的部隊撤離時,大爺沒有隨部隊走,聽與大爺同一中隊的人回國後說,撤離時,我大爺生病走不了,留在當地一山里人家。父親說他大伯很可能早不在人世了,但他想知道他大伯的結果,就是死了,也要儘量找到他大伯的墳墓……他大伯沒有結婚,他就是大伯的後人,有責任把他大伯的骨骸燒成灰帶回家。
寺山慧太心急,拿起包,說:「現在就出發找我大爺。」
賀馮唐問:「往哪裏走?具體地點你知道嗎?」
「……」寺山慧愣住了,「是啊,我爺爺只說在荷花縣,具體在哪他也不知道。」
「那我們只能先做個尋人計劃,先易後難,盲目找肯定不行。」賀馮唐提議。
於是兩人返回房間,討論從哪着手。
其實賀馮唐也不知道怎麼尋才能尋到她大爺。沒有具體地址,到底是荷花縣還是荷花相鄰哪個縣?這裏縣與縣之間都是崇山峻岭相連,當年搞混了也說不定。就算是荷花縣,一千多平方公里地域,除去縣城這一小塊,其餘都是深山。如果進山一個一個村莊去問,雖然行得通,但寺山寺說她只有兩個
總第270節 寺山慧的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