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陽光,本應是溫暖而愜意的,可王玉卻覺得無比煎熬。她滿心期待着穆沉言能對剛剛知曉的事表個態,可還沒等穆沉言開口,那刺耳的上課鈴聲就驟然響起,仿佛是一道無情的催命符,將她的滿心期待瞬間擊碎。
這一下午,她就跟丟了魂兒似的,心裏一直惦記着那件事兒,怎麼都踏實不下來,整個人如坐針氈,在座位上坐得歪歪扭扭的。林婷提醒了她好幾回,都沒能讓她安靜下來。無法只能儘量替她擋着老師的視線。
幸好講台上的老師正講的激情投入呢。可惜,就算對方講得再繪聲繪色,心裏藏着事兒的王玉和忙着給她打掩護的林婷卻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王玉的眼睛時不時地往穆沉言那邊瞟,心思早就不知道飄到哪兒去了。她這心不在焉的模樣太過於明顯了,就算有林婷給擋着,還是惹得上課的老師頻頻點她的名,那目光里滿是警告。要不是後來害怕真的被罰站,在眾目睽睽之下丟人,估計她還得愣神好一會兒呢。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課,王玉可算是逮着機會,拉着穆沉言他們幾個,七嘴八舌地又說起了那事兒。四人一合計,覺得這事兒太蹊蹺了,非得弄個明白不可,索性專門向老師請了個假,決定順着這條線索查下去。
他們來到了藍翼家所在的小區,站在那扇略顯陳舊的房門前,四人的心裏都有些忐忑。
咚咚,穆沉言深吸一口氣,上前敲響了門,這可是他們在門口商量了將近十分鐘才推舉出來的人選啊。
穆沉言長得嫩,那雙大眼睛看着就乖巧,一看就知道是個好學生。這樣的人,最得長輩的喜愛了,讓人一看就覺得靠譜,王玉極力主張必須由他去敲門。就算因此挨了沈明溪的眼刀子,也沒能讓她退讓一步。
她心裏對沈明溪是有些怵的,可經由這段時間她的觀察,發現對方不過是只紙老虎罷了,只要穆沉言同意了,他就算把眼珠子瞪出來了,也不能把她怎麼樣。
門緩緩打開,藍翼家裏的人出現在眼前。那憔悴的面容上,滿是悲傷與疲憊,可一聽說他們是藍翼的同學,還是努力地牽起一抹笑容,眼中流露出一絲欣慰,趕忙把他們迎了進去。
四人陪着藍翼的母親聊了好一會兒,旁敲側擊地想要打聽出些有用的線索,可最終還是無功而返,離開時,每個人的心裏都沉甸甸的,滿是疑惑與無奈。
「之前…… 蔣平的事,你們還記得嗎?他好像快兩個禮拜沒來了吧?」
什麼都沒發現,只能回家去了。一路上,大家都沉默着,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這時,王玉的聲音突然從身後響起,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寂靜。
眾人皆是無言,只是腦海中瞬間浮現出蔣平的模樣,心裏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或許,他們真的應該到蔣平家裏去看看,說不定能發現些什麼端倪。
幾人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地點了點頭,然後紛紛掏出手機,找了個藉口向班長套話,費了好大一番周折,終於成功套出了蔣平家裏的地址。事不宜遲,他們直接攔了輛出租車,朝着蔣平家疾馳而去。
到了蔣平家,敲響門後,出來的是蔣平的家人。然而,與藍翼家長的反應截然不同,聽到他們的身份和來意後,蔣平的家人神色明顯變得有些僵硬,眼神中透着一絲警惕與慌亂,那模樣,就好像在刻意隱瞞着什麼似的。
王玉腦子轉得快,立馬假裝為難地捂着肚子,說自己着急要去上廁所。蔣平母親猶豫了一下,還是帶着他們往廁所走去。等王玉從廁所出來後,幾人一邊往門外走,她一邊壓低聲音,說起了蔣平家裏不對勁的地方。
穆沉言也悄悄觀察着周圍,他發現蔣平家的客廳里,居然掛着還沒取下的黑布,那黑布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陰森,仿佛隱藏着無數的秘密。而且,空氣中還隱隱約約瀰漫着線香的味道,那味道並不尋常,透着一股說不出的詭異,讓人不禁脊背發涼。
從蔣平家離開後,他們懷着忐忑的心情回了家。
一夜相安無事。
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