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翼雙飛,羨煞旁人。」
「真君…」
「阿姊…」
「許久未見了。」
三公主笑語盈盈。
「阿姊」是指許飛瓊。
許飛瓊本是王母身邊近人,隨侍王母日久,因年歲稍長,因此王母令女兒皆以「阿姊」呼之,這也是一種御人之術。
焦平四眸微動,笑道:「松陰如幄水如羅,秋盡山青白鳥過;獨坐一庵心正寂,數聲何處竹枝歌…公主好興致!」
「松陰如幄,秋盡山青…」三公主略加咀嚼,以扇擊掌,贊:「真君好文采!」
又伸手延請,道:
「來……坐、都坐。」
覆海真君夫婦笑着入座,賓主間說些神仙樂事、下界異聞,倒也其樂融融。
過得一陣,焦平正在心中琢磨着「玉帝女兒下界目的」,三公主與許飛瓊一起站起身來,轉過頭來笑道:
「我姐妹倆想去湖上遊玩一會兒,真君可要一起來?」
焦平笑道:
「不了,你們去吧。」
三公主道:
「我們女兒家的家長里短,真君聽了想必覺得無趣?只是天與地兩界相隔,我倆姐妹難得見上一面,尚有些話想說,只能請真君多擔待些了……」
焦平道:
「無妨,飛瓊亦時常掛念着公主。」
「真君真不來?」三公主眼波流轉,見焦平笑着搖頭,於是便將手一指,笑道:「真君既不來,不如就讓王侍中留下,陪真君在這裏手談一局如何?」
焦平瞧了王子喬一眼,笑道:
「恭敬不如從命。」
王子喬起身領命。
兩姝於是盈盈相攜而去,泛舟湖上。
焦平二人目送,但見灩灩霞光中,一輪大日渾圓,晚天與赤水之間,孤舟唱晚,泛於湖上,猶如馳入一幅畫中。
微涼的湖風迎面吹拂而來,拂動衣袂和發梢,焦平與王子喬並肩駐於窗前,霞光給他們身上披上一層紅色的餘暉,二人皆寬袍而大袖,猶如古之士大夫。
此情此景,又何嘗不是一副圖畫呢?
兩人相視一笑,已而來至紋枰前,對坐猜子,王子喬揭開身前棋盒,見是白子,於是便抓了數子在手,焦平隨意示出一子,不料正中,於是執黑先行。
他捻起一子,沒有多做考慮,便落在右上「星位」上,王子喬應了一子,佔住對角星位,焦平再一手,又佔了右下星位,剩下一個星位自然被王子喬佔去。
接着雙方你來我往,連下幾手,又輪到王子喬落子,王子喬捻一子在手,一手挽袖,眼觀棋盤,口中笑道:
「真君似頗精於此坐隱之道?」
言罷徐徐落下一子。
「坐隱」是圍棋別稱,意指弈棋時,兩人對坐,專心致志,猶如隱居一般,類似的別稱還有「坐藩」、「吳圖」等。
焦平捻子在手,隨口笑道:「只是少時學過,後來恬於嬉戲,也就荒廢了。」
他並沒有說謊。
前生時,雖然早在小學時候就在學會了圍棋的下法,在大學時甚至還參加了學校的圍棋社,棋譜名局看了不少,但棋藝卻始終一般,只有業餘級的水準。
再到後來出了校園,埋首於案牘之中勞形,更是徹底放下,棋藝退化得厲害。
不料而今再度執棋,許是得益於仙人之身一瞬之間便可千念萬轉、算力大增,過去曾記下的各路名局隨着棋局的展開,更是不斷從久遠的記憶中泛起又迅速消化,竟是棋力大增、越下越強。
這讓他想起以前在學棋時,曾聽過的一個「棋如禪家三境」的說法。
這個說法,把棋
第261章 隨斟開懷酒 懶算信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