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楊慶有照例一早來派出所吹完牛,剛走出大院沒多遠,便被一神秘兮兮的婦女攔住了去路。
「同志,您是公安吧?」
丫是怎麼看出來的?
楊慶有疑惑的瞅了眼自己的着裝,沒出錯啊?
話說,楊慶有那身警服自打領出來洗過後,就一直在空間裏掛着,他是一天沒穿,今兒照例如此。
一身打着補丁的舊軍裝搭配帆布鞋,放大街上,兩分鐘能找出仨重樣的。
壓根不可能看出來他是警察,除非那人認識他。
可.....
這娘們他明顯沒見過。
楊慶有警惕的回道:
「對,我就是,同志,您有什麼事兒?」
婦女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強作平穩道:
「公安同志,我是和平公社社員,我舉報我們公社會計是舊社會餘孽,是資本家,他家藏了大量黃金和銀元,這是我的舉報信,麻煩您幫我交給領導。」
說話間,婦女掏出一封舉報信遞到楊慶有眼前。
不過,楊慶有並未接手,反而冷靜的看着她,目光中帶着審視。
「這位同志,你誤會了,我們公安是負責社會安定團結和保護人民群眾生命財產安全的暴力機關,管不了你說的事兒,你應該拿着舉報信去公社,或者去區政府,找那裏的領導。」
婦女聞言略顯慌亂,她焦急道:
「我一農村婦女大字不識一個,可不敢見領導,您發發善心,幫我轉交吧!」
說罷,她也不管楊慶有作何反應,把信往楊慶有身上一丟,掉頭就跑。
「哎!你這.......」
大街上人多,婦女三五秒鐘便不見了身影。
楊慶有長嘆一口氣,無奈撿起舉報信。
該怎麼辦呢?
楊慶有眼下無非有兩個選擇,一是按照婦女要求,把信拿回派出所,領導們愛怎麼辦就怎麼辦,這事他管不了。
二是照圖索驥,按照舉報信上的地址,等夜深人靜時,去撒麼一圈,要是舉報信為實,便當一回梁上君子,把黃金收入囊中。
即使舉報信不實,也不過多跑點冤枉路,就當晚上睡不着,瞎溜達了。
舉報信不實?
楊慶有想到這,突然想起婦女剛剛說的話:我大字不識一個。
特麼的大字不識一個,這舉報信誰幫她寫的?
不對勁,太不對勁。
這人莫名其妙找上自己,又莫名其妙說着前後矛盾的話,她想幹嗎?
是真的要舉報嗎?
媽的,差點鬼迷心竅。
楊慶有默念幾遍哥是萬元戶,哥是萬元戶,便抬腳往派出所走去。
「馬哥,這是我在咱們所門口撿到的,您看看該怎麼辦?」
「舉報信?」
馬青雲拿起信封,疑惑的看着上面的三個大字:舉報信。
「你拆開看了沒?」
楊慶有搖頭道:
「我看它幹嘛?我又不是領導,再說了,萬一是舉報我的怎麼辦?這不讓人為難嘛!還不如不看。」
「那倒也是。」
信封並未封口,馬青雲原本還想掏出來看看,聽了楊慶有的話後,他立馬把抽出一半的信紙又塞進信封。
「你打算怎麼辦?」
馬青雲一時也沒有主意,這年頭寫舉報信要麼貼上郵票投郵箱,要麼直接拿着信去上訪,還頭回見丟派出所門口的。
楊慶有無語道:
「我怎麼知道?我還想着問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