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也吹着鬍子訓道:
「別不服氣,不說他那身衣服,就他腳上那雙皮鞋,你忙活一年都買不起。」
「這就是命,有人的出生就比你高一頭,瞧見這煙了嗎?」
說話間,大爺亮了亮手裏的牡丹煙。
「之前年底我去公社趕大集,恰巧碰見公社主任招待上面來的幹部,當時抽的就是這煙。」
「當時看熱鬧的人多,我湊過去聽了幾嘴,這煙可不一般,高級幹部才能抽的上,一般人連票都搞不到,更別說買了。」
「這人吶!咱惹不起,都麻利散了,省的待會他再過來找咱逗悶子。」
大爺身旁的大哥也搭着話茬催促道:
「走走走,沒事回家躺着去,別在這找不自在。」
不過,別看他催的急,他是動也沒動,屁股跟粘在地上似的。
其他幾個人也沒好哪裏去,都直勾勾的盯着大爺手裏的煙。
老頭兒也察覺出不對勁了,立馬把煙往懷裏一塞,爬起身就想跑。
「哎!二叔,您不帶這樣的,我可是您親侄子。」
大哥起身一把拽住老頭,伸手就往他懷裏扒拉。
「二爺爺,我雖然不是您親孫子,也沒出五服吧!您再給我一根。」
「二叔,我也是您親侄子,您可不能忘了我。」
那幾位反應也不慢,見有人帶頭,立馬跳起身,就往大爺那撲。
不過其中倒還有一個另類,只見他拖拽着幾人,嘴裏吆喝着:
「爹,您趕快跑。」
「你們幾個別不要臉哈!那煙是人家給我爹的,有種你們再去問他要啊!」
「嘿!李廣全,你才不要臉,明明是給大夥的,怎麼到你嘴裏就成給你們家的了?」
「就是,大叔,你這有點說不過去了。」
「我說廣全,你攔着我們沒用,煙都被廣福哥搶了。」
「哎吆我艹,狗日的廣福,你趕快把手撒開。」
李廣全聞言,立馬鬆手,叫囂着撲向李廣福。
大爺捂着胸口,嘴裏嚷嚷着:
「你們這幫兔崽子,倒是輕點啊!爛了,搶爛了。」
「二叔,您鬆手,您鬆手,我就不搶了。」
「放屁,你先鬆手。」
「那不行,我怕您跑嘍!」
「滾,老頭子我六七十了,怎麼跑?」
「那可說不好,您腿腳麻利着吶!」
「嘿,你個兔崽子,你給我等着,回頭我非讓老大收拾你不可。」
「那不能,我拿到煙立馬去找我爹,說不定還能混兩口酒喝。」
幾個大老爺們毫無節操,互相爭搶之時,只聽不遠處一聲怒喝,嚇的幾個輩分低得立馬作鳥獸散。
「我說你們幾個兔崽子,圍着我二哥想幹啥?想造反呢?」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收楊慶有一塊錢的中年婦女。
他剛給楊慶有盛好棒子麵粥,就聽見外面傳來一陣嬉鬧聲,出門一瞧,嘿!幾個晚輩正圍着他家男人的堂哥,上下其手。
這還了得。
於是乎,她抄起頂門的棍子就往外跑。
拋去她男人是大隊長的身份,單拿出來輩分也能壓眼前玩鬧的壯勞力們一頭。
待幾個晚輩一鬨而散,她才趕到近前。
「我說二哥,你能不能有點長輩樣,他們鬧,你就由着他們?」
「嘿嘿!」
大爺依舊捂着胸口,嘿嘿傻樂。
「你....哼!」
婦女瞧他那副傻樣,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