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這幫鄰居平日裏家長里短,淨摳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顯得自私自利。
可,他們跟中後院那幫人不一樣,是真把鄰居當親戚處,但凡前院誰家遇到點事兒,二話不說立馬伸手幫忙。
楊慶有的行為,他們看在眼裏,急在心裏,以前還顧着他的面子,想着年輕人心氣大,不好直接說。
今兒周嬸把話題挑明後,其他人也沒閒着,都爭先恐後的搭話說教楊慶有。
「你周嬸說的對,我們知道你年輕,膽氣壯不怕事,但做人不能一條道走到黑,老話還說了,出門做人做事,給別人留餘地,就是給自己留後路,你是出名了,咱南鑼鼓巷治安也好了,以後呢?」
「就是,胡同里說你好沒用,他們能幫你擋刀還是能替你擔災啊?慶有,別怪嬸子們說你,你現在沒事,那是被你抓的人還沒放回來,等到了明後年,他們都放出來後,你怎麼辦?還不走夜路了?」
「這話說的對,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到時滿交道口的混混就你一個仇人,用腳後跟想,也知道他們不會放過你,那些人年輕,爹媽管不了,下手也沒輕沒重的,真下手就是大禍事,你可得好好想想。」
「別特麼笑了,就知道呲個大牙樂,嬸子們說得話你聽見沒?」
還是馮嬸下手重,一個大比兜呼楊慶有後腦勺上,差點沒把他拍岔氣。
「聽見了,聽見了,我以後改,爭取少揍人,不,少得罪人。」
楊慶有也知道這幾位是為自己好。
他這麼精明的人,會不為自己留後路嗎?
怎麼可能?
一來,他向來下手重,凡是被他抓的混混,沒有不受罪的,送回所里之前,總得折騰一番,讓他們長長記性,知道交道口這片不好混,他楊慶有不好惹,下次來交道口犯渾之前,想想被抓的下場。
二來嘛!
找了個未來指定遭罪的媳婦兒,又知道風起時,只能低三下四的糊弄日子,他早就起了別的心思,夜深人靜時,琢磨了好幾條後路,等結了婚有了娃,他還在不在南鑼鼓巷混,都是個未知數。
三嘛!
都特麼魂穿了,這怕那怕的,活得也忒窩囊,總得釋放一次本性吧!
更何況他還有着穿越福利,要是這都能陰溝裏翻船,那只能怪他自己沒本事,怨不了別人。
所以,他怕個雞兒?
先爽了再說。
楊慶有如此痛快的應話,反而讓馮嬸有些存疑,這小子不會是糊弄自己吧?
「真聽見了?」
「聽見了,老幾位這麼苦口婆心的,說的全是實在話,我又不傻,能不聽嗎?」
「聽見就好。」
馮嬸臉色是緩和了,可周嬸卻斜眼盯着楊慶有,不滿道:
「聽見個屁,這小子答應的這麼痛快,一看就是沒往心裏去,老娘也年輕過,跟這小子差不多年紀時,甭管長輩說得對不對,一律當放屁,能聽才怪。」
楊慶有聞言都快抑鬱了。
平日裏沒看出來,周嬸長得一臉慈祥,沒成想還挺精明。
「您可別冤枉人,那是您,我不一樣,我這人最樂意跟長輩聊天,聽長輩講道理,您吃過的鹽比我吃過的飯都多,我能不聽嗎?」
「甭給老娘戴高帽,老娘不吃這一套。」
周嬸翻着白眼,指着楊慶有向身邊人說道:
「你們瞧瞧他,就這油嘴滑舌的樣兒,像是能聽人勸的主兒嗎?」
馮嬸很應景的搖頭道:
「是不大像。」
一旁的朱嬸跟張姐捂着嘴樂,雖然沒搭話茬,瞧她倆那眼神,顯然也很贊同。
嘿!
不講理了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