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辦公室內,陳北安眉頭緊鎖,雙手反覆揉搓着那張寫滿嫌疑人名字的紙,嘴裏不停嘟囔:「目前嫌疑人,王星慧,劉嵐山,凡達龍,龐亮,這四個人。這事兒棘手啊,尤其是凡達龍,種種跡象表明,他很有可能已經不在了。王星慧和劉嵐山那倆傢伙,行為舉止透着古怪,每次詢問,眼神閃躲、言辭含糊,想從他們嘴裏撬出點真話,簡直難如登天。」
他微微一頓,眼神驟然銳利,「所以眼下只能從凡達龍這兒找突破口,我敢篤定,龐亮定是偽裝成凡達龍的模樣,悄無聲息地取代了他的生活。這麼多年,周圍人竟毫無察覺,這背後藏着的秘密,恐怕深得很吶。」
一旁的黃局靠着椅背,雙腿隨意交疊,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着桌面,聽到陳北安的分析,他緩緩點頭:「我贊同。這凡達龍,一看就是個被人擺弄的傀儡,就憑他那副庸碌模樣,哪有能耐撐起凡氏集團這麼大的攤子?背後指使者才是那隻深藏不露的幕後黑手。」
說罷,他撇了撇嘴,滿臉嚴肅。
「北安,這案子你務必給我調查清楚。」
「明白。」
與此同時,凡氏集團總部那奢華至極的總裁辦公室內,氣氛卻壓抑到了極點。
凡達龍仿若一隻被困住的困獸,在光潔如鏡的大理石地面上不停地來回踱步,皮鞋叩擊地面的聲響急促又雜亂。
他手中緊攥着手機,屏幕的光映照着他滿是汗珠的額頭,那不斷重撥的號碼始終無人接聽,焦慮如藤蔓般纏緊他的咽喉。
「嘟嘟嘟……」
漫長的忙音後,電話終於接通,還未等他開口,聽筒里便傳出一道冰冷刺骨、仿若來自寒淵的聲音:「怎麼了?」
凡達龍身形一顫,差點拿捏不住手機,他結結巴巴地說道:「老……老闆,我……我好像被警方發現了,我們現在怎麼辦?」
聲音里滿是驚惶與無措。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旋即傳來毫無溫度的指令:「什麼都不用管,警方問你話,你老老實實回答就行了,該坐幾年牢就坐幾年牢,不要忤逆他們。」
那語氣,輕飄飄間便將凡達龍的命運隨意定奪,似他不過是枚隨時可棄的棄子。
凡達龍聽聞,只覺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腦門,渾身瞬間冷汗涔涔,臉色剎那間褪得慘白如紙,毫無血色。
他嘴唇哆嗦着,仍不死心地哀求:「可是……可是老闆,我……我不想坐牢……」
「哼!」
電話那頭冷哼一聲,打斷他的哭訴,「你這幾年吃香喝辣、肆意揮霍,享受的時候怎麼不想想後果?別忘了你那些把柄還攥在我手上,識趣的話,該怎麼做,你心裏清楚。」
言畢,「啪」的一聲,電話被無情掛斷。
剎那間,偌大的辦公室里死寂一片,唯余那串突兀的電話掛斷音在空曠中迴響。
凡達龍雙腿一軟,整個人如崩塌的沙雕般癱倒在地,眼神空洞,仿若靈魂已被抽離,只剩一具軀殼在這奢華卻冰冷的牢籠中瑟瑟發抖,靜待命運那無情的審判之錘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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