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天起,李星月就成了陳北安的重點觀察對象。
按理來說,李星月她一個連初中都沒有讀完的人上哪裏搞來氯化氫這種化學有毒物質。
雖然氯化氫很常見,但對於生活在思想這麼封建迷信的神社村,李星月看上去也不像是能制出氯化氫的人。
但不過這都很難說,村長不是都說了李星月生性聰敏,可是個天才,自己制出氯化氫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為了驗證這個事實,陳北安來到了李星月的家。
放眼望去,堪稱家徒四壁,什麼都沒有,家裏空空蕩蕩的,連個像樣的家具都沒有。
李星月爺爺在家裏編織竹篾,她弟弟應該是去上學了。
而李星月大概是一大早就去地里幹活了,現在都大中午了,也不見人回來。
「星月中午不回來的,她帶有午飯去了,一般都是在地里湊合吃兩口,晚上才會回來。」
李星月爺爺點燃手上夾着的煙絲,吞雲吐霧的,看上去還有幾分憂愁。
聽到這,陳北安說不感慨是假的,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孩承擔起一個家庭,負擔有多重,無可想像。
對李星月多了幾分同情之心,但又不禁想起那句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話說如此,但真正的事實恐怕只有你親身經歷過了才會感同身受吧。
黃土堆砌而成房子,看上去有點荒涼。
陳北安向李星月的房間緩緩走去,走進那扇沒有門的房間。
不說是人居住的地方,恐怕會被人認為是垃圾堆。
裏面堆滿了各種各樣的雜物,還有一些垃圾廢品,不知是李星月爺爺撿來賣的廢品,還是李星月自己撿來的。
總而言之,李星月的房間根本就不像是人住的地方。
就連床都是用紙皮堆疊起來的,上面再鋪上一層稻草,看上去十分孤寒。
床邊放着幾本書,這幾本書是這個不像房間的房間裏最格格不入的東西。
陳北安走過去,拿起那幾本書,化學與環境,化學與生活 ,化學與材料等等,全都是和化學有關的書籍。
看來李星月很喜歡化學這一學科,這幾本書可能不知道被李星月翻閱了多少遍,但書本卻依然被李星月愛護的很好。
沒有一點褶皺,更沒有任何的塗畫。
筆記全被李星月用煤炭抄寫在了牆上,還有那用紙皮堆砌而成的床板上。
捋開床上的稻草可以清晰的看到紙皮上的烏黑一片,密密麻麻全都是筆記,和閱讀後的心得體會。
「這女娃娃咋寫在這裏啊?」顧登實在是不能理解,好端端的用紙和筆寫哪不香嗎?
「她可能沒有紙和筆寫筆記。」
陳北安的一席話,讓顧登愧疚不已。
內心產生了共鳴,罪惡感油然而生。
真該死!顧登後悔極了,自己嘴怎麼就這麼賤呢?
陳北安倒沒有理會顧登這個傻子,留他一個人在那愧疚去吧。
回過神來,發現陳北安已經不知道時候走了。
「老陳,等等我啊!」顧登火急火燎的跑出去。
要是陳北安自己先走了,那自己可怎麼回去啊?
顧登想想就覺的後怕,跑出去看到陳北安正在和李星月爺爺聊天。
顧登不禁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老陳辛虧你還沒走。」
顧登輕輕的拍了拍陳北安的肩膀,以示寬慰。
陳北安沒有理會顧登,起身準備離開。
「誒,老陳,你要去哪裏?」
陳北安沒有應他的話。
「等等我,我和你一起走。」見陳北安沒有應自己,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