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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和安鶴宮門前那場伏擊不同,這次打伏擊和被伏擊的都是騎兵,只是靺鞨兵的人數是扶餘兵的四五倍。
於是,伏擊很快就演變成一場慘烈的屠殺。不到半個時辰,泉男產的人馬已經折了近一半,到處是慌亂的人群和四散的戰馬。
兩邊的密林里,步步危機,前面道路上雖然有拒馬擋路,但那卻是泉男產逃出生天的唯一選擇。
他在馬上大喊,舉着蒺藜骨朵,指向前面的道路:「給我沖!把拒馬挑飛出去!」
不少扶餘兵和他一起吶喊,儘量排成鍥形陣勢,朝前撲去。
第一波箭雨如蝗蟲般自天而降,數以千計的箭矢裹挾着死亡的氣息朝他們疾射而來。許多人中箭倒地,吶喊聲剎那間便化作悽厲的哀嚎。
其中有一支箭,好巧不巧,「鐺」的一聲重擊在泉男產的頭盔上,令他頭暈目眩。
他身邊的幾名侍從就沒那麼幸運了,有人被當場射死,最慘的一個被射中了眼睛,那人一隻手抓着箭杆,尖叫着跌落於馬下,可腳腕卻被馬鐙纏住,這人於是就被受驚的戰馬拖進路旁的密林里。
緊接着是第二撥、第三撥、第四撥……泉男產真就時硬着頭皮穿過箭雨,率領部隊沖了上去。
號角聲再度響起。
「嗚——嗚,嗚嗚——嗚嗚——」
這是靺鞨軍號令收手的號角,非常奇怪會在這時候響起。不過聽到號令,就算是殺紅了眼,那些靺鞨武士也依舊不敢違逆地退了下去。
泉男產一開始還覺得自己運氣來了,可當他明白靺鞨人為何暫時停止屠殺,瞬間就感覺自己五臟六腑都在翻湧。
原來,那些靺鞨人是在讓路,準確地講,他們是在為一人一騎讓開道路。
而這一人一騎,自然是騎乘着黑色巨馬的趙無咎了。
他早就追了過來,也和大祚榮、大利稽匯合到了一起,不過也等靺鞨武士伏擊屠殺了一會兒,紓解了一下等候一整天的怨憤,這才讓他們罷手。
趙無咎把戰錘扛在肩膀上,策馬慢條斯理地從人群中走過,旺財走得很平穩,可是這巨大的馬匹卻給周圍的所有人——無論是靺鞨騎兵,還是被殺得快要精神崩潰的扶餘兵們——極大的精神壓力。
無人敢於擋住他們前行的道路,趙無咎就這樣一步步走到了泉男產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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