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淵博的府邸沒有想像中奢華。
陸天明在外圍繞了一圈,根本看不出來這是一個貪財的大官該住的地方。
但畢竟是在內城。
哪怕這郭府是間茅草屋,也沒人敢小看裏面住着的人。
郭府後門處。
有一家檔次很不錯的酒肆,名字叫仙鶴居,一眼就是普通人消費不起的樣子。
陸天明不會一股熱血就這麼沖將進郭府。
那水猴子要知己知彼,陸天明當然也是如此。
可惜瘸了一條腿,大大提升了陸天明偽裝的難度。
否則他還真就捨不得花大幾十兩,在這仙鶴居內裝路人。
仙鶴居的店掌柜是個二十出頭的女子。
盤着頭髮,帶了個咿呀學語的小兒子。
下午的時候沒什麼客人。
那小兒子不認生。
蹣跚學步搖搖晃晃走到陸天明旁邊討豆子吃。
店掌柜見狀,撈起袖子就要上來打屁股。
陸天明急忙制止。
「不就幾顆豆子而已,不要打他,反正我一個人坐着也無聊,讓他陪陪我也是好的。」陸天明勸道。
那小兒子本來看見娘親要動手,嚇得哇哇哭。
這會見客人替自己說話。
一下子就縮到了陸天明身後。
客人都發話了,店掌柜也沒轍。
向陸天明說了句『不好意思』後,又送了壺酒給陸天明。
陸天明將小孩抱到椅子上。
然後捏了捏對方的小臉蛋。
「你這幾顆豆子吃得可太貴了,一壺酒,十好幾兩呢!」
小孩對銀子沒有什麼概念。
欠身又伸手抓了把豆子在手裏吃將起來。
陸天明看得稀奇。
忍不住問道:「掌柜的,你這孩子,怕不是在店裏面出生的吧,怎的一點都不認生?」
陸天明的本意只是想調侃一下。
想不到店掌柜卻給出了肯定的回覆。
「客官果然好眼光,不瞞您說,生了我家大頭啊,我是一天月子都沒做過,他可不就是一打出生,就跟着我在店裏面做生意咯。」
聽聞此言。
陸天明只覺詫異。
「錢固然重要,但身子骨更重要,就沒個人幫襯什麼的?」
店掌柜搖了搖頭,苦澀道:「沒辦法,孩子他爹在牢裏面,我若不打起精神,這麼大個店鋪,停一天就是一天的錢。」
頓了頓,她又道:「本來呢,開酒肆是為了以後更好的生活,起初生意也倒不錯,可我那男人起了野心,找別人借驢打滾開了第二個店。
但是做生意講究運氣,奈何運氣不好,店砸手裏了,賬還不了不說,他還因此蹲了大獄,把我也給害慘了,不怕您笑話,生孩子的頭一天,我都還在這店裏端茶倒水呢。」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誰能想到,看上去光鮮亮麗的店掌柜。
居然還有這樣的難處。
陸天明揉着小孩的腦袋。
好奇道:「你一個女人家又要管孩子又要招呼生意,多不容易,何不如把店盤出去回些本錢,改行做點輕鬆的活計?」
「哎,如果能這麼簡單脫身就好了,驢打滾還沒有還完,我若是撇下店鋪帶着孩子離開京城...」
店掌柜說着,瞥了眼對面郭淵博的府邸。
然後又道:「有人就要把我男人弄死在牢裏面。」
陸天明何其敏銳。
立馬便問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