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還得說是自己家裏人,郭襄「颼」地一下就竄上來,抓着楊規的手滿臉擔心地問道。
「身體上還好,精神有點疲憊。」
楊規搖搖頭,玩特效並非沒有代價。百損道人的代價是直接死亡,而楊規在情急之下粗放地一股腦放出全部精神與內力結合玩了一手飛劍,也導致他的精神透支。
「讓你躲開你不聽。」
郭襄不滿地說道:「以『神』調動內力離體支配,哪怕是我都不敢過分,你初學乍練就敢這麼幹,真不怕被反噬變成白痴。」
楊規也不回話,只是盯着郭襄傻樂,內心賽過活神仙。
「郭姑姑這手還真軟,嘿,真滑。」
餘光瞥見張三丰,還趴在地上研究百損道人的屍體呢。
沒辦法,作為一個只打了基礎,武功全部靠自悟的野小子,張三丰早已習慣了不停地去觀察、分析、學習,無論是對手的還是朋友的,這才能以大毅力、大悟性,成就道家一代無上大宗師。
不過楊規依然是很不爽,「老張,你個牛鼻子,你也不說來關心關心我,你趴地上看一具無頭屍體幹什麼?」
張三丰根本沒在意,楊規當時的狀態誰都看得出來,只是消耗過大,沒有任何危險,也就只有郭襄母性爆發要上去查看,老張才沒那個心思,男人哪有屍體好看。
他隨意擺擺手,道:「你屁事沒有,有什麼可關心的,貧道倒要看看這百損道人怎麼回事。」
「嘿!」
楊規大怒,彳亍口阿,不關心是吧,我讓你關心關心。於是他突然呻吟起來,「哎喲,哎呦不行,頭好痛,要死了要死了,姑姑快救我。」
郭襄大急,「怎麼了,可是精神過度透支的反噬麼?你先坐下。」
郭襄一把把楊規按坐在地上,雙手按住楊規的太陽穴替他按摩,清涼的九陰真氣從她柔軟的小手上傳到楊規頭部的所有穴道,讓楊規原本昏沉的腦袋感覺一陣清明。
「哎呀,不行,姑姑,我感覺還有點疼,你再幫我按一會。」
楊規得意地向張三丰挑了挑眉毛。
「哎呀我操!」
青年張三丰性子多爆啊,怎能容忍自己的女神受此欺騙,一縱身越過來,甚至運足了梯雲縱,瞬間就來到了楊規兩人身邊。
「郭姑娘,還是讓貧道來吧,貧道有更好的方法幫楊賢弟治療。」
「是嗎?那你來試試。」
郭襄還真不知道張三丰這十幾年一個人修行修出了什麼東西,但他實力很強是察覺地到的,而且張三丰一身功夫全來自自悟,與已知功法都不盡相同,或許有什麼奇異之處。
「當然。」
張三丰看着楊規的頭不懷好意地舉起了右手,「貧道有一招掌法,叫『震天鐵掌』,一掌下去可碎幾尺青石,想必能治好楊兄弟的頑疾。」
「不用了!」
楊規「颼」地一下蹦起來,一下竄出六七米遠,警惕地看着張三丰,「我已經好了,老張你還是繼續研究屍體去吧。」
郭襄不由失笑。她當然知道楊規身體沒什麼問題,所以也任由兩人胡鬧,老朋友與故人之子打打鬧鬧打成一片,她看的也開心。
「不了。」
張三丰有點泄氣,「這百損道人的武功應當也是來自自悟,不過他才情不夠,真氣行走的許多地方都是錯的,他最後那招應當就是原本最錯誤的一條道路,全力爆發,經脈行岔,只有暴斃而亡一個下場。」
百損道人這種野路子跟楊規、郭靖這種人相比,就相當於是民科相對於受過正統高等教育的科學家。
誠然,武功不是做科研,它可以容許不少錯誤與偏差。但一個人從無到有開始探索,怎比得上幾百上千年數代乃至數十代人的試錯效率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