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如其來的一嗓子,不僅僅是凌阮阮,還有湊在水鏡前的諸多修士,他們見過太多的黑吃黑,狗咬狗,只是有點不明白,如今它們怎麼窩裏鬥了起來?
可還不等他們想明白所有事情,那柄巨大的砍刀徑直划過凌阮阮的後背,巨大的衝擊力將她遠遠地拋出去!
不遠處的寧瞳生怕自己被砸到,撒開丫子就要跑,可他剛跑出去幾步,又迅速折返回去,想拖走他的丹爐,但叫人沒想到的是,因為他丹爐的爐蓋沒蓋住,凌阮阮整個人如自由落體般,「哐當」一聲掉進去。
「子辰師兄!救我!」
凌阮阮怕死地大喊一聲。
而被凌阮阮用法則之力強行帶進來的九霄山一眾人等,紛紛抬起眼,想要用置換術一命換一命。
「定!」崔厘軒迅速併攏食指和中指,言出法隨。
可還是晚了一步,站在隊伍最前面的子辰幾乎是同一時間抓住凌阮阮,就在凌阮阮勾起唇角,自以為替罪羊已經上鈎的同時,寧瞳不知哪裏來的勇氣,三步並作一步大跨步上前,一把扣住爐蓋!
頓時,丹爐內火焰猛躥,溫度漸漸攀升……
水鏡外,懷憂不禁瞪大了雙眼:「這,這是……煉丹?!人也能煉成丹?」
這事放在整個修真界都聞所未聞,試問,誰敢拿活人煉丹?一旦有修士走上這條道勢必會遭到整個修真界的通緝,更別說嘗試。
光想想就足夠可怕!
葉宗主蹙眉捋着花白的鬍子:「想必大家剛才都看到了,我徒兒是為了自保和保護其他弟子這才不得已蓋上爐蓋,於情於理,此事之錯不在他。」
這話好不混蛋,可又礙於葉宗門的面子,旁人哪裏敢說半句話,只能偷偷咽下幾口唾沫,眼神暗戳戳地看向杜岳雲。
杜岳雲自然也不負眾望,他冷哼兩聲:「就算凌阮阮的死不是你徒弟一手造成的,可畢竟人是死在他丹爐里,這事……怎麼說?」
「你們歸元宗這是想要包庇邪修嗎?」
聲音忽然拔高几度,炸的當場所有修士都用一種異樣的眼光看向葉宗主。
葉宗主咬咬牙:「話也不能這麼說杜宗主,我徒兒怎麼就成邪修了?他自幼天人五衰,命不久矣,怎麼可能走上這種邪路。」
「人不可貌相,葉宗主。」
杜岳雲只簡單的幾句話就將寧瞳置於必死之地,看來他是鐵了心要拉寧瞳給凌阮阮陪葬。
而此時,秘境之中,古武屍剛揮出一道劇烈的刀罡,就看見凌阮阮一不小心被它甩進了丹爐之中,那熊熊烈火,仿佛不把她煉成人丹誓不罷休。
可凡火……又怎能煉化一部分天道法則?
要知道,凌阮阮這些年在空靈界可沒有閒着,她四處作亂,搶奪大道法則,這也是她能將空靈界眾生玩轉在股掌之中的籌碼。
可如今這個籌碼,卻好似並不能成為她保命的武器。
古武屍一瞬間就懵了。
此人,究竟是誰?
寧瞳尷尬地站在原地,張張嘴,最後只得支支吾吾地指着躁動的丹爐說道:「我不知道她會掉進去。」
「呃……那個,他們這算不算是生未同衾,死亦同穴?」
舔狗的最高境界。
嗯,不錯不錯。
崔厘軒沉默了:「嗯……,怎麼不算呢?」
隨着丹爐動作大幅度變大又逐漸減小,爐溫慢慢冷卻下來,此時答案只剩下一個,死了,凌阮阮死了。
她不是被溫白殺死,不是被心愛之人拋棄心灰意冷而死,而是被一個很不起眼的丹修,用丹爐,活活煉成了人丹!
以及那個不論是非對錯,滿眼只有他小師妹,當了兩輩子舔狗的子辰。
這如何不讓人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