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施烏重拾往日習慣,晨起跑步,回到據點。從此,往日繼續。他們本應當繼續這平常日子,直至下一次倒像行,可這平靜日子被施烏親手打破。
施烏不聽施鳶的勸告,他將把下一次的行動告訴眾人。他隱去自己同施組織的聯絡,是因不知將此事公之於余歸寧的後果,他至今不知施們以何方式定位那兩人,因此不能言述。可是這件事危機在即,若是視若不見,他能忍受由此而生的傷亡嗎?他能如常生活,無視自己能拯救這些生命的事實嗎?
況且這事無關於塔,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第三方攻擊,雖然涉及兩方交戰,但無關秘辛,他覺得這是能說出口的。
於是施烏在這一日向余歸寧、趙本晤、桃酥三人說話。他雖然如此決定,但也不能直言「我在某個第三方機構知道我們的下一次倒像行要被算計」,他只能旁敲側擊。
施烏問道:「之前不是那個音頻不是說,風暴將至嗎?這都過去幾個月了……」
施烏忽然想起那兩個人影,中斷道:「……這裏會被別人監聽嗎?」
趙本晤閉眼,心神注於「感」中,他道:「沒有,沒有其他人注意我們,至少現在是這樣。」
施烏將神情嚴肅,橫掃一圈眾人,道:「我的眼睛很奇怪,能看見風,看破黑暗。我在第一次倒像行的時候看見過兩個人影,遠遠的影影綽綽的跟着我們。我以為是幻覺。可是上一次,臨回來的時候,我又看見那兩個人影……是鬼魂還是有人監視我們?」
趙本晤有些嚴肅,他似乎由此想通什麼,道:「你確定?」
「肯定。」
「那……在這塊區域的第三方只有KIA,算上你,算上那個機械人……那個組織把這幾方的人匯集……」
趙本晤猛然向余歸寧說道:「我們都被拉下水了,那個機械人的身份絕對不一般。KIA肯定已經在暗地裏動手了,我們都像是在水面上,看不見水底的暗潮湧動。」
桃酥看白痴似地低頭仰看趙本晤的神情,疑惑幾乎從她的面容中跳出來,就算換一個視角,她還是不懂得這跳脫的答案從何而來。她道:「為什麼呢?」
趙本晤自覺這答案也有些跳脫,正好借解釋的機會梳理一番思路,他道:「所謂的穢的吸引力不是說把幾個穢量高的人湊在一起就行了。
「穢的吸引力包含我們這些承受穢的人、穢怪、穢的事件、穢的實體。要想引起更大的穢事件,必須要有矛盾,正如人站在地上卻不能正確認識重力,要通過一些手段,比如說在塔上往下扔鐵球,這時候,重力才能暫時從我們常識的桎梏中解脫,顯現在我們眼中,思考也正是由這些劇烈運動而來。
「如果不是這樣,那重力將隱在我們生活中的點點滴滴,緩慢而不為人知,穢也是一樣。但穢的加速可不是這麼簡單,它通常是一個事件、一個關係,比方說嫉惡如仇的人碰見一個作惡多端的人。
「它也是這樣融入我們的生活而不為我們所知。就如鐵球從高處下落,那人要呼風喚雨,引得穢力集聚,就必須要有事件。這事件從何而來?
「KIA常年發瘋,不理外人;我們疲力於正面戰場,還要兼顧倒像都市。矛盾不在我們這些人上,那只能是這個來歷不明的機械人。我們不知它從何而來,是誰建造,目的所在,所以雲集危險的是它。」
話罷,趙本晤看向眾人,看是否還需解釋。
「那為什麼不是那個什麼組織呢?」
「豬頭,他都說自己是導演了,你見過幾多導演自己下場演戲的?」
「屁,人家說什麼你信什麼啊,余歸寧,你才是個豬頭!」
施烏不能忍受她們在如此正事上胡謅,將自己所欲表露的顯在話中:「但是,我們還是不知那個機械人是做什麼的,不是嗎?KIA對此有什麼手段我們也不知,上面更是睡着一樣不在乎。現在已經快半年了,他們的行動再遲緩也應該出現了吧。一旦行動,那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