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廢墟曾有光芒顯現。
眾人在此歇息。他們並未逃過被吞吃的命運,只不過那強光閃爍之人雖然只剩上半身,但他並未立刻死去,不死,便有操作的可能,所以才有此刻一人將死而眾人默哀之景。
並未傷損的眾人圍看這被腰斬等死者,為他默哀,同時等待他的遺言,雖然已有遺書,但準備總是跟不上變化,這種事情常有,悲傷卻並未隨此景象而遍及眾人,他們並不熟絡,哀傷因此觸及不到心中......縱然悲哀,有幾多為此人之死而傷,有幾多哀而觸己,預想己身終局?
他的遺言還未出口,有一人大聲破壞這肅靜氛圍:「怎麼一副要死的樣子,你不問問誰能救你?」
說話的正是桃酥,余歸寧隊中並無另他具備醫治能力,所以她這是指自己。不過,此話一出,她便覺得自己太刻薄惡俗,她想解脫這困境卻毫無辦法,只能閉嘴。
她大踏步邁入人群中,將落在地上的腸子推回傷口內,再引着血封住傷口。這時候她又覺得如此輕易便醫治,不提些要求則有些不值當,又說道:「我知道你很感激我,不過有什麼要等出去以後再說。」
那人頗為無語,不知作何回答。眾人見他生命無虞,此前又有耽擱一時便受攻擊的先例,便連名姓也不問,直入正題:
「我之前對穢怪那次攻擊,相信大家已經知道了。雖然看着很是唬人,但是其實對穢怪沒有多少殺傷力。我確信這招對這種體型的穢怪也應該有所傷害,但它外部的隨身黑暗防護能力很強,只有在破開那黑暗的情況下,我才能對它進行有效殺傷。」
有一人,正是這人的隊友,此前與他一同靠在圍牆上休息,說道:「那有誰攻擊是有一定殺傷的?」
這話雖然問得隨意,但「殺傷」指的可並非施烏、陸善仙一類傷害,他們要的是似炸彈一般可在中短距離造成大規模傷害的能力。此種能力雖然對精悍個體受益不高,但如此龐大一物,必然是受盡傷害。
陸掃晴看一看施烏,見他面無異色,此事又牽涉施烏生命,她便和余歸寧一同示意。
新來一隊又有一人指一指自己。
「那我們傷害應該是足夠的,只是怎麼過去呢?」
他將注意投向受桃酥治療那人,他點點頭。
桃酥正在他自己漫溢的血池中召喚血肉為他補上肢體。余歸寧看得出奇,她之前只是情急之下脫口而出讓桃酥救人,並不真的對她能力十分瞭然,真能實現啊。桃酥抬頭說道:「不行,他傷成這個鬼樣子還要他幹活,有沒有人性啊?我來吧,我做一個巨人,你們藏在巨人身體裏,等我和它開打的時候,你們趁機靠近。不過我事先聲明啊,我肯定干不過它,做出來的也是花架子,你們自己要抓緊時機。」
這話雖然合情合理,可是施烏卻並不能十分相信,畢竟此前桃酥最強不過召喚一池的血手,歷經一次爭鬥以後既能醫人,又可做出巨人,這一次爭鬥的增幅有這般強嗎?
不過,雖然桃酥酷愛吹噓,但在此死生大計面前倒是從未誇大自己,因此也是可信。
余歸寧亦如是。
那人的身體還未復原,眾人還須等候一段時間,陸掃晴牽着施烏走到廢墟之後,她害怕無有時間告別,便在此空閒時刻與施烏攜手。
「喂喂,我這次要和余歸寧一起走了,不帶你。」
「呃……我知道。」
要是只說這些不知所謂的話,施烏便要離開了。
「你會不會想我呀?」
施烏直視陸掃晴的眼睛,仿佛將要透過雙眼看穿她的腦瓜,如何的構造使得她言語不看氛圍……要調情自有調情的時候,眼下危機在即,與其將時日浪費在這些無謂的話題,不如去與其他人熟悉熟悉。
「你是不是嫌棄我啊……別這樣再看我啦。我是想說,要是我又死了,不能復活,你會怎麼辦?」
施烏不想說些調濃了蜜意的話,眼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