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暗下來,天吾輪班休息之後便坐在碼頭邊的堤壩上,眺望着遠方的海。這成了他每天的日程,成了他生活的一部分。不管是晴天還是雨天,這片海都讓他沉醉。
他的身份是三仙島的監察使,不過現在他是定北島碼頭上的護衛,他很喜歡現在的工作,也許是因為這片海,也許是因為這個工作很容易偷懶。在這裏他是個沉默寡言的人,別人說什麼都是笑臉相對。不給別人找麻煩,也儘量不讓別人給他找不痛快。
有的時候他真心覺得若是能一輩子當個護衛也不錯,有時候又為了自己有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而着惱。
碼頭上一艘艘貨輪排着隊等着卸貨,天吾的目光卻只被一個人吸引。他眯着眼睛,有意無意遠遠的盯着那個人。一個身材健碩的少年,看起來十七八歲,這人腳踏一塊碧綠色門板,從遙遠的海上趕過來。
護衛將少年攔住,責令少年出示身份令牌和通行文牒,沒多久少年通過檢查,不慌不忙向傳送陣大廳的方向而去。
天吾有種奇怪的感覺,這個少年有問題,是的就是直覺,沒有什麼根據,不過這種直覺是他多年工作積累下來的,他相信不會錯。
天吾眼瞼不停波動,像是按下快門的相機,幾個相近的形象一閃而過。「沒有記錄,他不是這個島的人,那他怎麼會有身份令牌?」天吾換了種思維:「他什麼時候來這個島的,我怎麼不知道?」
並非吹牛,天吾記得這個島上所有的人,六萬五千四百二十七個人,他都記得。然而這個少年卻是個意外?
「新來的?」天吾搖頭:「不可能,最近戰事放緩,後勤壓力幾乎沒有,根本不需要補充人手,而且據我了解也確實沒有新人補充……」天吾儘管心裏這麼想,還是打算去內務府確認一下。
他看着少年的身影消失在遠方,腦海之中已經將少年的樣子從頭到腳記錄的完完整整。
「主人,我們被盯上了。」
「啊?」
「你有沒有注意到堤壩上坐着個守衛?那個人不簡單哦,大乘後期頂峰。」
「他怎麼會在那裏?」
「監察使。這人叫天吾,超級厲害,打起仗來兩個柳葉仙子也不是對手。嗯……憑實力戰鬥的情況下如此,若是柳葉仙子使出她家裏給她準備的那些保命手段,也許能保住一命。」
錢有才面無表情的反問:「柳葉再怎麼說也是七階,而且家學淵源,你就這麼不看好她?」
「主人你不要被美色蒙蔽了雙眼,柳葉仙子那種胸大無腦的女人怎麼能和歷經磨難的天吾比?修為差距這種東西除非大到無法彌補,其實不過是戰力的一小部分而已。天吾人家是戰場上爬出來的,手起刀落就是一條人命。」
錢有才略帶挑釁的問:「那比我如何呀?」
「不如。」
「真的?」
「主人你是五五開。」
「什麼意思?」
「打誰都是五五開,別說是他,就是三仙大人來一個,也不一定能在你身上佔到便宜。反正不管誰遇到你,只要托大,被你的修為所騙,不知道先下手為強,必然吃癟。」
「你這是在誇你們搗鼓出來的法寶麼?」
「主人說哪裏話,我們都是你的,在你面前哪有我們,都是您的成就。」芊芊有意將最後一個你字發成您。
錢有才揶揄道:「看來屁股沒有白打,還是挺有用的。」
「主人,良藥苦口利於病,忠言逆耳利於行。我可是一片忠心,你不能因為自己不愛聽,遷怒我吧?」
「當然。」錢有才沒有回答會還是不會,而是問道:「管軍餉的那位把寶貝藏哪裏了?」
「傳送大廳門口右側的石獅子。」
」石獅子裏?」
」石獅子就是。」
「那倒是麻煩,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