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我的事,輪不到你管。」
宋延金懶得搭理他,轉身準備離開。
宋繼春盯着她背影眉眼微陰,「別逼我說難聽話,你知道你爺爺的手段,我不想背後打你報告。」
「那就別多管閒事。」
宋延金駐足回頭,眉眼冷清告誡他:
「我做的每件事都對宋氏集團有利,問心無愧。而我的私事,你們任何人無權插手。」
「約不約會,跟誰約會,與宋家任何人都無關係,你要非打報告,就把這句話轉達給爺爺。」
她一向桀驁不馴,但宋繼春第一次難得感到頭疼。
他很想說,怎麼就跟宋家無關?
宋家人只想把你捆死在宋家,根本不可能放你走。
而他的處境,跟宋延金有一半相似,剩下那一半是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迫使他即便不屑於跟宋家同流合污,也不得不幫宋家留住她。
宋繼春有一肚子話想勸,但面對宋延金冷漠離開的背影,他卻沒再開口。
勸不動,他知道。
*
宋延金到秘書辦請出傅斯川,兩人再坐電梯下樓時,宋繼春已經不知去向。
去往餐廳的一路上,兩人在車上說笑幾句,倒沒什麼特別話題。
直到抵達餐廳,進入包廂。
菜品很快送進來。
傅斯川舉止斯文將兩副碗筷燙過,修長指尖將其中一副輕輕推給宋延金。
「來。」
「有勞傅秘書……」
「還稱呼我傅秘書?」
傅斯川低笑一聲,抬眼看她,「這會兒也沒外人,我們如今也算是朋友了,不如放開一點,別那麼拘謹。」
宋延金撿起筷子,聽言眉梢淺彎:
「那我應該怎麼稱呼?傅先生?還是傅爺?」
傅斯川淡笑挑眉,「看樣子已經知道我底細了。」
「你這底牌藏的太淺,我在京圈又有眼線,想打聽清楚也不費什麼事。」
宋延金紅唇輕勾,夾了菜輕咬一口,眼眸淺笑打趣道:
「我餓了,不客氣了。」
傅斯川含笑輕點頭,看她繼續夾菜,自顧自吃起來,吃相細嚼慢咽面容姣好,卻不讓人感覺做作,很有點賞心悅目的意思。
他也沒動筷子,挺拔的腰背自然端坐倚住靠背,修長雙腿隨意交疊,淡笑不笑看着她吃。
「一年前秦嶼的婚宴,我有出席,小宋總那日做伴娘,宛如仙女下凡,有不少人試圖攀談親近,想來不曾注意到我。」
宋延金瞳珠微動似回想了下。
「那日賓客如雲,京圈一大半的貴人都在,我小心翼翼還來不及,哪顧得上東張西望?不是我沒注意到傅爺,實在是無暇顧及。」
「不重要。有緣千里來相會,現下我們坐在這裏吃飯聊天,說明緣分不淺,早晚會再相逢。」
傅斯川笑語清潤,說着隨手掏出煙盒,垂目咬了支煙:
「不介意我抽一根?」
宋延金挽唇,「傅爺自便。」
他點了煙,黑金外殼的打火機,發出清脆的一聲金屬碰撞聲。
傅斯川緩緩吞雲吐霧,煙絲繚繞升騰,夾煙的手骨節修長腕錶華貴。
這一刻,他身上刻意營造的溫潤氣息稍稍淡化,無形中散發出屬於上位者的從容和沉斂。
宋延金不動聲色斂目,慢慢夾菜吃菜。
她生出莫名的預感,心裏有一根弦繃着,直到等到傅斯川低沉開口。
「知道我是誰,還要拒絕我?不再考慮考慮?」